严旭不为所动,转身不看她:“冯将军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不用多费口舌,我是不会让你出了延河郡的。”
孟欢颜觉得严旭这呆样子有些好笑,说道:“我说大哥,你从军这么久,虽说军令如山,但有时候也需要变通一下,现在箫顺然虽全力进攻墨北郡,但分散一部分兵力骚扰各处。”
说到此处,严旭心中顿时痒痒起来,于是打断问道:“那又如何?都是些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箫顺然可不不认为这些人是虾兵蟹将,你难道还看不出他是何目的吗?”
严旭一副思索之状,孟欢颜接着道:“这些虾兵蟹将只需在各处骚扰便可分散冯家军精力。”
“现在各州县不都有守将,况且皇上已经下旨集中兵力抗衡庆国,谁还敢怠慢?”
“话虽如此,可这些朝廷派驻各州县官员大多尸位素餐,那些个守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听说冯家军出动,全都指着冯子宴一人,我看也就魏将军和沈将军靠得住,”孟欢颜说到此处深深叹了口气,“现在我最担心的便是沈将军安危了,也不知箫顺然拿他怎么样了?”
严旭眼前顿时一亮,立即问道:“你觉得箫顺然会将沈将军藏在何处?”
“以箫顺然的心思,他必定急着让沈将军写下降书,”孟欢颜思索一下,“或许,他想以沈将军性命要挟子宴退兵。”
二人说话之间,天色已幕,孔流筝遣了丫鬟前来特邀二人一同用晚膳,魏子靖也端坐在席间,脸上依旧挂着苍白,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衣衫系不住,只得敞开。
“魏将军还未痊愈,怎么今日下床来了?”
魏子靖忍不住咳嗽两声,声音无力道:“承蒙长宁郡主关照,又为护我延河郡来回奔波,魏某感激不尽,今日召二位前来,有事相商。”
“将军请说,”孟欢颜声音清亮,“或许我们此刻想的是一样的。”
魏子靖露出一个笑容道:“要不郡主先说?”
“想必您已经知道沈将军被俘之事……”
“郡主果然聪明,沈兄与我是多年好友,眼下他落难,我岂有不管之理?现在延河郡重兵把守已经安全,但我伤势未愈恐怕难以带兵相救,所以……”
魏子靖目光落在了严旭身上,严旭急忙道:“将军尽管下令,我定将沈将军救出!”
孟欢颜刚想开口说话,严旭抢先一步道:“此次将军派我一人带兵出征即可,孟小妹的安危暂且交付将军。”
“想从箫顺然手中救出沈将军哪有那么容易?”孟欢颜停顿一下,“恐怕我们这次还需要找一个人来帮忙。”
“是谁?”
“庆国太子萧酌!”
严旭立即反驳道:“从庆国手中救人你找庆国人帮忙?先前是我识人不明,与那萧酌误结为兄弟,若以后在战场上相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孟欢颜没好脾气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就算你不手下留情也不是萧酌的对手,眼见屋内陷入沉默,魏子靖也低下头思索,孔流筝已经将萧酌的事说与他听。
这时孔流筝道:“我觉得欢颜说的话有道理,眼下只有萧酌能帮得了我们。”
孟欢颜看了一眼孔流筝,二人相视而笑,于是说:“萧酌逃亡这么久,受尽苦楚,已经和箫顺然势不两立,况且他有霍羽相助,当日看他二人离去的神情,想必这次要从箫顺然手中夺回王位。”
严旭又道:“可是他终究与我们势不两立。”
“但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孟欢颜放缓语气,“大哥,你与萧酌也接触许久,扪心自问你难道真觉得他是一个嗜杀暴虐之人吗?”
严旭无话可说,孟欢颜乘胜追击:“魏将军,恳请您将子宴的一万冯家军拨与严大哥,再带上您麾下的几万人马相助各州县。”
“那你呢?”
“只需给我一匹快马,我日夜兼程应该可以追上萧酌,一定救出沈将军,解除墨北郡后顾之忧。”
孟欢颜乘马出城当日,天空飘着大雨,她将蓑衣斗笠穿在身上,一头扎进雨中,她知道也只有自己能够劝说萧酌与其联手。
箫顺然此时手中握着沈连这张牌,加上重兵在握,丝毫不惧墨北郡,虽然知道冯家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依旧悠闲地在营帐中狂歌痛饮,就是等着冯云澈前来一网打尽。
霍羽和萧酌二人亦朝着墨北郡方向行进,只是降低行军速度,二人怀着同样的心思,就是坐山观虎斗,既然自己目前势力孱弱,再加上箫顺然不顾死活随意冒进,萧酌只是觉得老天爷这次终于站在了他身旁。
只待冯云澈大军与箫顺然开战,他只需等待,借冯家军之手连根除掉箫顺然,再将其势力一网打尽。
不料此时却有一人快马加鞭追上他们,萧酌立即警觉起来,霍羽亦命令手下严阵以待,只听见马蹄声渐渐逼近。
“弓箭手准备!”
众人手持刀剑对准来者方向,只待片刻,一个身着斗篷之人赫然出现,萧酌望去,只觉身影倍感熟悉。
“住手!”
萧酌站起身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