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鸢让他仔细说说,宫里皇上和那两个太医的事,旁人看都看不到,更别说是了解细情。
皇上炼药的时候,就连胡公公都不让进。
年怀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给皇上下毒这种事,本就难办,吃饭喝药都有人提前试毒,因此毒性大的不能用,会被试出来。
他们两个为了混进宫,可是花费了十多年的努力,他们也怕计划没成率先暴露。
没想到赶上个好时候,前朝百官偏向盛景玉,后宫又没有能做主的妃嫔。
这让他们的动作,变得愈发大胆。
以至于多人起疑,开始怀疑他们的身份和用心。
幸好苏文鸢插手阻拦,他们这才收敛。
换了方子,皇上不仅身体见好,精神都跟着好了许多。
但他们又不能和皇上说,是先前的药有问题,只能胡编出一套说辞。
把功劳都归功于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丹药上,重点皇上信了……
从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的去世以后,皇上变得格外怕死。
有这样好的丹药,他肯定得多吃一点,以保延年益寿。
反正前朝大臣不听他的,后宫妃嫔也很无趣,皇上不愿意面对他们,就研究起炼丹来了。
可那两个太医,压根就不会炼丹啊!!
他们拿出来的丹药,其实只是揉搓好的药丸子。
那药方不能让皇上知道,知道他们必死,还不能让皇上多吃。
可皇上认定他们会炼丹,非得学。
把这俩人逼得,白天陪皇上炼丹,晚上看书学习如何炼丹。
皇上认为他们有真本事,虚心讨教,他们两个还得故意装成得道高人的样子,对皇上炼出来的东西,加以点评。
明明他们只是太医!现在竟然要做这种事。
先别说旁人怎么看这件事,就连他们两个都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
要是早知道皇上喜欢这个,他们就不潜心钻研医术了。
“皇上对自己炼出的丹药很自信,总是想尝尝,他们两个拦着不让,皇上还要找太监试药,我怀疑皇上已经偷偷吃过了。”
苏文鸢拍了拍脑袋,头痛异常。
皇上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年怀终耸了下肩膀说:“我们确实收敛了,剩下的和我们无关。”
苏文鸢生无可恋的说:“你说得对,他可能早就疯了,不过我们才知道而已。”
“那怎么办?”年怀终还是倾向于,直接了当的杀了他。
苏文鸢想了想说:“有个想法,但是得先问过王爷,你明天再来吧,还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年怀终咧嘴一笑说道:“你们是谁?”
“那些已经暴露的,府尹注意到你们了,再不走,小心被人查。”苏文鸢提醒。
他们这群人,来京城第一天就对外宣扬说,他们背后是同一个东家。
除此之外,肯定还有没站出来的,那些人要不要留在京城无所谓。
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可这些明摆着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凡有一个出事,整条船就都翻了。
躲远点,才不会有人怀疑他们。
年怀终没有把自己的为难表现出来,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说:“有些是要离开的,去别处做生意,都聚集在京城,不好赚钱。”
他顾左右而言他,有意搪塞。
苏文鸢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小心。
不管皇上是糊涂是疯,他终归还是皇上,反应过来那日,事情定会变得十分麻烦。
年怀终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实际上他听没听进去,并不重要。
不是他不想让大家走,是大家不愿意走。
这些年为了让大家对皇上恨意不减,连恒动不动就要提起以前,搞得众人以杀死皇帝为目标,至死方休。
入京时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口对外说出自己遭遇的不公,还有皇上是如何昏庸无道。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这些年怀终没和苏文鸢说,怕苏文鸢觉得他们偏执极端。
万一像之前一样,横加阻拦,两方一定会针锋相对。
年怀终不想看到这个画面,只能背着苏文鸢,再想别的办法。
当天夜里,苏文鸢和盛景玉商量出一件重要的事,正需要那两位太医的配合。
年怀终把命令传进皇宫,又过了一日,皇上突然说要闭关。
皇上已经多日不理朝政,就连盛子焱盛子溪传回来的信,都是直接交由盛景玉,皇上看都不看。
文武百官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但突然听到皇上说要闭关,他们还是惊了一下。
这是皇上能说出来的话吗?
不信佛不修道,他闭哪门子的关?
卢太师等人逼问缘由,皇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真相就是,那俩人告诉他想要炼出好的丹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