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受北冥浩宇的旨意,为即将奔赴战场的慕容雪配备军需粮饷。
还拨款五百万两作为开支,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因为还没有确定什么时候上战场,而且匈奴听说是慕容雪作主将大军向后退了几百里,仗似乎是打不起来了。
所以户部尚书以国库紧张为由说款项需晚些时候才能到位。
并声称款项还在筹集中,毕竟是一大笔数目。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匈奴岂会善罢甘休,只不过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
不管怎么样,款项不是应该提前预备的吗?慕容雪心中冷笑连连。
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兵马未到,粮草先行,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打仗之前的准备工作和诸多后勤工作显然十分重要。
如果打到一半供给不足,可想而知,必定是一场败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再英勇,战士们再士气大涨军心稳,还有,她研究出的阵法再奇特刁钻难以破解,将士们总不能饿着肚子,甚至把战马杀掉来裹腹吧?
敌人却个个酒足饭饱,如狼似虎地冲杀,饥肠辘辘的北辰将士恐怕会节节败退。
打败了仗势必会算到她慕容雪的头上。
她倒不是怕死,而是空有一身抱负和爱国之心,却无用武之地,将士们死在战场上,这是作为兵马大将军的她既觉得可耻,又觉得最难受的事情。
她知道,户部尚书是丞相的门生。
户部尚书每次都能找到借口拖延不供应辎重和粮草。
不是说钱不够,财政收入小于财政支出,也就是入不敷出。
就是说不敢找皇帝要皇帝的私房钱。
北辰年年征战国库已接近空虚,皇帝几次动用私房钱,北辰的国库是个大窟窿。
凡此种种,都在刁难她慕容雪。
慕容雪想靠自己解决,而不是将这件事情禀告给北冥浩宇。
“丁尚书,陛下所言出征前的粮草一事,如果丁尚书再不将此事办妥,要知道,这可是渎职的大罪,你承担得起么?”
户部尚书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缓缓开口道:
“慕容将军稍安勿躁,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国库空虚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我不想到位,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还有粮草,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最后一次催促后,慕容雪决定不再催促。
于是慕容雪不断私下寻找证据,到时候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看户部尚书怎么交待。
她没有打草惊蛇,对于户部尚书刁难的事也没有动怒。
表面上似乎不在意,先让户部尚书丞相等人忘乎所以吧。慕容雪暗道。
她则一门心思扑在操练士兵和研究新阵法上,毕竟打仗以排兵布阵为第一。
至于粮草武器,她就不信户部尚书敢真的克扣不发。
丞相以为慕容雪怕了,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毕竟是个女人,再怎样也不足为惧,他背后可是靠着九牧林氏这种百年家族的,是新贵又能怎么样?
毕竟孤军奋战,朝堂上虽有发言权,那是因为皇帝要倚重她,靠她打仗,可是武将再怎样也没有动嘴巴皮子的文官厉害。
在勾心斗角谋略方面文官永远比武官厉害得多。
毕竟文官书读得多,文官们属于科举制度下的智囊团那种。
历朝历代皇帝永远不能体会,哪怕御驾亲征,也不能体会那种浴血战场下的壮烈场面,所以文官永远比武官更能受到皇帝的重视,品秩大将军的武官还会有拥兵自重的嫌疑,被皇帝猜忌。
慕容雪就是要这种效果,让丞相掉以轻心。
“想跟我慕容雪斗,还难不倒我。”慕容雪暗道。
……
这边的陈灵儿在丞相林国公的指示下也开始了行动。
林国公这回可真大气,给了她不少银两和钱庄的银票。
陈灵儿给自己添置了一些上好面料的衣裳,女为悦己者容,她不甘心就这样下去,打扮得漂亮点机会也就更多。又买了一些珠簪玉钗。
剩下的银两拿着打点,买通了慕容雪府里的一个小厮。
这个小厮是慕容雪最近才买回府的一个仆役。
陈灵儿凭借着银票和自己美貌动人的长相,终于获知了慕容雪的行踪。
于是这天趁着慕容雪去庙里烧香,陈灵儿紧跟其后。
陈灵儿戴着黑色的皂纱,影影绰绰中看出是一位佳人。
戴皂纱是怕慕容雪看到,毕竟慕容雪对她的神态语气动作很熟悉。
虽然戴着皂纱,陈灵儿身上仍若隐若现出一股风尘味,葱绿色的纱衣显得妖娆媚态毕现。
慕容雪却自有一股端庄大气之美,静时柔淑婉约,动时自带一股英气。
陈灵儿跟踪慕容雪来到一间单独的房间,慕容雪对着菩萨开始跪拜。
“我今率堂堂之师,攘除匈奴外敌。华夷须严辩,春秋存义。苍天在上必佑忠诚,即将血战之际,众志成城,驱除外敌以佑北辰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