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缓缓放下手中的布帛,脸色可见的阴沉。
“呵呵,老夫……待你们不薄啊。”
“何故背叛老夫?”
董卓的声音似哭似笑,好像手中的人名伤到了他那颗单纯的心。
凶厉的目光挨个众人脸上扫过,让不少人压力倍增,冷汗直流。
“去!”
董卓咬出一个字,吕布闻声出击。
迈步走入席间。
吕布走的很慢,每一步踏出,都有一个大臣心跳加速。
“该不会是我被发现了吧?”
噗通……噗通……
吕布一张大脸之上面带嘲色,脚步一顿。
随手抓起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大臣。
瞬间,那人面如死灰,被吕布拖拽出去,门外传来他高声叫道:“董卓狗贼!篡权误国,必将遗臭万年,我张温与你势不两立!”
董卓面沉如水,没有再骂。
很快,殿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一个甲士托着一面红盘,上面赫然是那张温的首级。
只见那头颅怒目圆睁,眼看是死不瞑目。
董卓上前,拎起张温的首级,缓缓道:
“张温,张温,我董卓保你官职,又供你俸禄,如此恩遇,为何要勾连袁术谋害与我?”
“我本不欲杀你,奈何你要杀我……”
说完,董卓狠狠地将手中首级掷了出去,溅起鲜血迸到一旁的大臣脸上。
众大臣面露悲色,张温贵为三公,也被董卓随意杀死……
我等朝臣只能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吗?
…………
深夜。
司徒府。
王允自董卓府上归来之后,就沉默地独自坐在密室之中。
“伯慎兄,一路走好……董贼,我必杀之!”
王允、张温皆是朝中肱骨之臣,早就暗中合谋要刺杀董卓,匡扶汉室。
不想今日草草被董卓砍去了首级。
张温何曾与那袁术交好,又怎会与他勾连诛杀董卓?
董卓掌权一年,已经愈发骄横。
朝臣生死,不过看他心情。
“不能再拖了。”
王允从暗格之中取出数封密信。
有刘虞的,有袁绍的,当然,也有王匡的……
王允一一展开,迎着烛火仔细看了一遍。
一抹决绝在其眼中一闪而逝。
将手中书信一一丢进一旁的火盆之中,霎时间,火舌卷起,将这些往来密信吞噬成灰。
跃起的火光照亮王允苍老的面容,眼眸中光点闪烁。
等到王允走出密室之时,已经月上中天,群星闪烁。
才走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在牡丹亭畔,长声叹气。
王允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确是义女貂蝉。
王允眉头锁起,低声叱道:“贱人,国家危亡之际,你却在这里想私情?”
貂蝉惊慌地跪倒在地:“贱妾怎么敢有私情!”
王允说:“你没有私情,为什么深夜在这里长叹?”
貂蝉说:“我承蒙您的恩情养育,教我礼乐,貂蝉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分之一。”
“只是孩儿最近看到您双眉愁锁,必然是有国家大事忧心,又不敢多嘴。孩儿愿为父亲解忧去愁。倘若有我能效力之处,我万死不辞!”
王允闻言,面色柔和起来。
盯着貂蝉那还显得青涩的绝美脸庞,苦笑一声:“天下英雄何其多,却拖累你一女儿家赴险。”
随后带着貂蝉来到一处阁楼,关闭门窗。
让貂蝉坐下,自己叩头就拜。
貂蝉吓了一跳,连忙伏在地上说:“父亲?”
王允拉住她,认真道:“儿啊,你不要怪我!天下百姓还需你来救。”
说完,老泪纵横。
貂蝉将王允扶起来,泪眼婆娑道:“刚才孩儿已经说过:只要能为父亲分忧,貂蝉万死不辞。”
王允揩去眼泪,沉声道:
“董卓狼子野心,自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已经有篡位之心;朝中文武有心杀贼,却无有时机,但如伍孚那般失了性命。”
“董卓有一义子,姓吕名布,骁勇异常,可称当世第一武将,奈何认贼作父,甘当犬马,为其爪牙,戕害忠良。”
“我观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父子反颜,令布杀卓,以绝大恶。”
说到这里,王允明显见到貂蝉面上神色变了变。
以身入局,嫁与二夫。
哪个清白女儿家愿意如此作贱?
乌云飘散,月光透过窗纱洒落到貂蝉绝美的脸上,眼眸中的神色渐渐坦然。
王允又道:
“匡扶汉室,再立江山,皆寄于你一身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貂蝉展颜一笑:“父亲大人放心,貂蝉既然说万死不辞,就绝不悔改!”
王允点点头,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