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府中。
卫氏备好酒菜,招待王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匡放下酒杯,目光炯炯地看向卫氏家主,开口说道:“卫家主,我此次前来,目的有二。”
卫氏家主连忙举杯回应:“主公,请讲。”
王匡笑了笑,继续说道:“一是登门求贤。早就听闻公子卫觊少年早成,以才学见称。如今河内正是用人之际,正适合他一展才华。我欲任命卫觊为河内决曹史兼任怀县丞,掌管河内司法,统管罪罚审判。不知卫家主意下如何?”
卫家主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激动得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声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主公对卫氏恩重如山,如今卫临、卫隆、卫固三人都在您麾下任职,卫觊若能在您帐下入仕,老夫此生无憾了。”
决曹史,秩三百石,虽然官职不大,但对于一个初入仕途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起点了。而且,这个职位主管司法,可以让卫觊发挥自己的才能,积累经验,为将来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两人又对饮了一杯。
卫家主问道:“敢问主公,此番所为第二件是何事?”
王匡放下手中的酒樽,声音低沉地问道:“我听说蔡邕的女儿蔡琰即将嫁给你的次子卫宁?”
卫家主心中一震,他自然明白,以王匡的身份地位,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祝贺喜事而提前数十天亲自到来。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确实如此。这门亲事是由我和蔡大儒共同商定的,不知主公……”
王匡挥手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和蔡伯喈相交已久,蔡琰在九岁的时候就称呼我为匡叔,我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
王匡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她现在仍然很年轻,我不愿意看到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听到这句话,卫家主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也不禁流露出一丝不满,说道:“主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竟,蔡琰即将成为他的儿媳,而此刻却被说成要守寡,这不就是暗示他的儿子卫宁将要离世吗?
王匡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木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卫家主,毫不退缩地说道:“卫仲道的身体状况,你作为他的父亲,应该最为清楚。难道还需要我明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之意,继续说道:“这门亲事非是良配,对双方都不利。”
“卫家主以为如何?”
说完,王匡目光聚卫家主阴晴不定的面容上。
为了他这个小儿子的病情,卫家主没少操心,看遍了周围名医。
“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想到卫仲道那狂咳不止的样子,卫家主深深叹了一口气。
“皆依主公所言。”
以现在王匡的权势,卫氏自然不会明着与之作对。
还是在族中多人效忠王匡的情况下。
当然,王匡也照顾了卫氏脸面,没有传令硬来。
王匡并没有在卫氏久留,御马回河内。
当他路过沁水时,目光扫过路边,看到一个少年正跪在地上,身上遭受着一名短须中年人的鞭打。
王匡立刻勒住缰绳,停住马匹,向旁边的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一番打听,他了解到这个少年自幼父母双亡,只好卖身为奴换取生计。
他的主人让他去放羊,但他却总是偷偷摸摸地读书。
因此遭到了主人的惩罚,承受着皮鞭的抽打。
听到这些,王匡不禁心生爱才之心。他认为这个少年勤奋好学,非常难得。
于是,他大声喊道:“住手!”
下马走到少年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模样。
少年长得十分清秀,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种聪颖和坚毅。
王匡心中一动,决定收下这个少年。
他转头看向那个中年人,说道:“我看这少年勤勉有加,实属难能可贵。”
接着,他取出一个钱袋递给中年人,轻声道:“这里有一千钱,用来替这少年赎身。剩下的钱就算作是对他误工的补偿。”
中年人接过钱后,连忙点头称谢。他深知眼前这个人身份不凡,而且身旁还有十几个士兵护送。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样的人物,所以很识趣地答应了下来。
中年人恭敬地对王匡说:“将军说得对,从今往后,这孩子就是您的奴隶了。”
王匡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少年,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开口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立刻回答道:“小人名叫王象,大象的象,今年十七岁。”
王匡微微颔首。
王象接着说道:“主人,您既然买下了小人,那么从今往后,小人便是您的奴隶。不过,小人希望您能够允许小人继续看书。”
听到这句话,王匡不禁感到惊讶,没想到他对读书如此渴望。
而且,当他得知这个少年与自己同姓时,心中又多了几分亲切感。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