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如何看待当今陛下?”
面对他没头没脑的这句话,白怀瑾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笑了笑,“陛下是一个重感情并且心软的人,但也正是因为太过于重感情,所以不适合做皇帝。”
顾宵摇了摇头,“陛下是一个心软又执着的人,像狼,记恩,也记仇。”
“子琅何出此言?”剩下的话还没问完,白怀瑾突然捂住自己的腹部,感受到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一抬头的时候,口中喷涌出大股的鲜血。
他脸上的神色是痛苦夹杂着不可置信。
顾宵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旁,从袖口掏出了手帕,手又稳又准的堵在了白怀瑾的嘴上,避免他发出声音求救,好在二人见面非常低调,白怀瑾甚至都没让自己的贴身小厮跟着上来。
“比起和白家合作,最后成为你们白家的傀儡君主,再娶一个白家女,生下带有白家血脉的孩子之后被害死,我还是得跟着皇姐。”
白怀瑾双目赤红,五脏六腑里面就像有火烧一样,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居然被顾宵给算计了。
“你说说你们白家图什么?太子有能力是好事儿,但为什么不给自己留后路呢?二皇兄和当今的陛下都是好的,但凡你们心软一点儿,如今白家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确定了被自己堵住了口鼻的白怀瑾再无声息,顾宵又把手放在了对方的颈侧,随后狠狠的捏住他的喉骨,喉骨断裂的声音传来,他才像扔垃圾一样,任由白怀瑾的头砸在桌子上。
顾宵走到了一旁的水盆边净手,然后从金玉楼的后门离开,镇河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这……”
镇河笑咪咪的环抱着短刀,“殿下莫怕,属下来不是为了灭口,而是接您去别处住上几日。”
顾宵这时候也看开了,皇姐如果当真想要安排人杀自己,他也没有办法抵抗或者是逃跑,从善如流的上了马车。
谢听白和顾昭惜一直在他们旁边的那个房间,顾昭惜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手上的动作不停给谢听白拆螃蟹,谢听白好好的吃东西,直到顾宵离开,谢听白才去了隔壁的屋子检查。
“阿姐,是白怀瑾。”谢听白检查回来之后确定了身上没有血味儿,这才重新的坐回阿姐身边,“平江带人去处理了。”
顾昭惜将拆好的蟹肉放在小盘子里递给谢听白,“过一会儿陪我下去转转,今天是花灯节,澧朝有传说在花灯节这天若是将花灯送给心爱的女子,二人会相守一生。”
“要去!”谢听白好像完全没有被刚才白怀瑾的死所影响到,神色瞬间振奋,就连吃东西的速度都快了不少,“阿姐想要什么花灯?”
这时候还不忘记轻轻的扫了一眼放在旁边的那盏青竹花灯。
“那盏花灯是回去送二哥的。”顾昭惜不知道谢听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醋味儿这么大,好像好久了,“我只要你送的。”
“恩,我给阿姐选。”谢听白揽着顾昭惜,在掌柜的和店小二的招呼下,从金玉楼的后门离开,今日不会有人知道当朝的陛下和谢小侯爷来过这里,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白怀瑾,那就要看运气了。
顾昭惜和谢听白从头到尾逛了个遍,几乎是握了一手的花灯,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宫。
顾行简得知妹妹和谢听白两个人回宫之后,这才和苏玉一同出宫。
“宸王,宵禁之后不能随意出门。”苏玉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提醒了这么一句话。
顾行简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进大理寺过夜,这才缓缓的走开,等到二人离开之后,顾行简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洄天。”
洄天立刻从暗处现身,“殿下。”
“顾宵呢?”
洄天皱眉,“属下之前一直派人跟着,但现在人好像……凭空蒸发了。”
“什么叫凭空蒸发?”顾行简皱眉,“京城统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你手下的人,包括你都一直在跟着他,到底是谁有能力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
洄天沉默的站在一旁,这个答案不言而喻。顾行简这时候似乎也意识到了,不过自家妹妹刚才可是和谢听白一起回来的,手里拿了很多花灯,昨天顾宵的消息还在,怎么能……
“岁岁在京城里有多少铺子?”顾行简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了白家一定是有人出事儿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白怀瑾,他这边已经查出来白怀瑾私底下见顾宵了,不过还没等他动手,人就已经没了。
但是顾宵如何了就不知道了。
洄天仔细的想了想,“白家的人应该在金玉楼或者珍馐馆。”
“派人去查。”顾行简就知道自家妹妹好端端的答应出去玩儿真的很诡异,定国公那家伙老奸巨猾,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继承人就这样出事儿了,指不定在悲愤之下会做出什么不妥的事儿。
“是。”看着洄天离开的背影,顾行简随意的找了一家馄饨摊子坐下,“老板,要一碗馄饨。”
他皱眉思考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善后,但又不好直接回皇宫去问妹妹,二人之间的关系哪怕再如何好,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