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曾受过张学荣救命之恩及传艺之惠,跪拜理所当然,郑耀宗眼见掌门人下跪,便也毫不犹豫跟着跪下。
令人意外的是,老乞婆也屈下双腿朝张学荣拜了几拜。
护法长老魏除恶心中存疑,便道:“黎舵主,大伙儿这是怎么了?”
护法长更加疾恶如仇,从他名字就可得知一斑,在其严厉眼光注视下,黎智英心跳加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魏长老,小子们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脑袋,想我丐帮,多少年未曾有弟子得过帮主亲传绝艺,大伙儿可能是感觉得自己听错了罢,又或是反应不过来呢。”他身旁的副舵主黄之锋忙附和道:“正是,自帮主从传功长老之位高升,我们可从未敢奢望还能从帮主手上学得一式半招,这个天大喜讯是把我们砸晕了啊。”
张学荣兴致甚高,呵呵笑了几声,捋捋稀疏的胡子道:“智英,呆会儿吃完饭,你把花名册拿来,待老乞丐论功行赏。”黎智英连连应承,随后问道:“帮主,是什么风将你老人家吹到潭州来?”
张学荣重新坐下,低声道:“百虎门与逍遥派火拼之事,想必大伙儿已经听过了?”黎智英点头道:“都听说过了,莫非帮主为青莲教而来?”张学荣拿竹棒醮茶水画了朵莲花,“青莲教现已成众矢之的,智英,潭州青莲教的情况,你给大伙儿介绍一下。”
黎智英立即来了精神,道:“帮主,二位长老,青莲教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迹十分诡秘,但智英锲而不舍调查了许久,终于知道了她们的落脚点……”
丐帮高层埋头密斟时候,众多六七袋弟子默默吃饭喝酒,席间异常安静,全无往日暄哗气氛。
周苍低头吃饭时候,偷瞄身边的老乞婆,发现她目不斜视,定过抬油,自己便也不敢乱动。
吃完饭,黎智英逐桌介绍本舵精英弟子,来到他们这一桌,按常理来说,各州、府、县立有大功的弟子,作为舵主的他该料如指掌才对,可当看到周苍和郑耀宗两张生脸孔时,明显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身旁的副舵主黄之锋,也同样一脸迷茫和疑惑。
此时情形十分微妙,也可说十分紧张,特别是老乞婆在旁虎视眈眈,周苍忙自我介绍,“舵主,我俩来自岳州,小的钟六,这位是黄少。”
虽满腔疑惑,黎智英却不动声色,哎哟一声,拍了拍脑袋,咧嘴自嘲道:“帮主,瞧我这颗榆木脑袋,竟把两位新晋六袋弟子名字给忘掉,真是该打。”张学荣摆了摆手:“智英,你没日没夜的操劳,劳累过度,得好好休息一下才是。”黎智英忙道:“在帮主治下做事,智英不累。”
这二位弟子的功绩在功劳簿上没记载,根本无法宣讲,黎智英只好嗯啊几声跳了过去,介绍起老乞婆来。
面对张学荣、魏除恶与季德阳三人,老乞婆终究没周苍从容,脸皮僵硬,眼神冷漠,给人很不好的感觉,黎智英干笑几声解释她对谁都是这样,帮主请不要见怪云云。
黎智英离开后,老乞婆转头打量了二人一眼,这时轮到周苍和郑耀宗目不斜视,旁人都知道这化名卢凯彤的老乞婆杀了功绩彪炳的丐帮第三把手传功长老,谁敢跟她有那怕是眼神上的交流?
不多久,副舵主黄之锋传他二人入室,刚踏进门槛,房门便砰的一声关上。
周苍和郑耀宗暗道关得好,两人同时动手发难,周苍摸出一枚铜钱射向黄之锋,趁他躲避一瞬间跃近,黄之锋虽是八袋弟子武功不弱,可在周苍连环夺命罗刹脚下仍不够看,还未来得及呼喝胸腹便各中一脚,撞垮桌椅打翻杯壶。郑耀宗则把身后两名六袋弟子拿住,虽然过程中不免发出了些叫喊响动,但守在门外的弟子还以为挨打的是他俩,心里还暗暗诧异副舵主动手之迅速。
待把房门外两名丐帮弟子引入屋处理掉,二人让黄之锋擦干血迹打起精神带他们去后院地牢。周苍打算把污衣派弟子放出来后,赶于敌人下手前告知张学荣真相,潭州舵主黎智英已然叛变,到时纵然动起手来,他们一方也不至于太过落单。
黄之锋性命被人拿捏着,只能任由摆布,一路上遇了几拨丐帮弟子,都让他打发掉,入牢放人行动相当顺利。
周苍把看守地牢的丐帮弟子打晕关起来,领着二十七名被囚禁多天的污衣派弟子走出地牢,他们听说帮主、执法长老及掌棒龙头齐至聚义庄,神情立从萎靡不振变至群情汹涌,高呼要抓拿叛徒黎智英正法。
周苍让稍安勿躁,更不要打草惊蛇坏了计划,众弟子虽不认识他俩,可都言听计从,出地牢后立安静下来,闷声闷气往前院走,一路上遇到不少丐帮弟子,都让有黄之锋喊了过来给周苍他们等制服。
宴席还在进行中,大堂上众丐酒酣耳热,猜拳斗酒,暄闹氛围才刚上来。
忽然噼啪声、惨叫声接连响起,众丐循声望去,大堂入口,本舵黄副舵主被人狠狠扔地板上,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站在门口。
暄晔吵闹在一刹那间便停止下来,宴会上丐帮众弟子才刚刚松驰下来的心又跳回嗓子眼。
黎智英喝道:“来者何人,胆敢打伤我丐帮副舵主?”身形纵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