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是人呢？”
    阿莱斯不想多说，他现在感到了巨大的迷茫和震惊，这一切，大概只有杀死秦野才能得到解答。
    这让阿莱斯不想继续逃跑了。
    除开那场集中轰炸之外，阿莱斯从来没有真正地爆发过全力。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强。
    他只知道，从自己出世以来，他受过的伤，很少很少。
    他不跑，秦野乐得如此，也没故意激怒他，并且存着想知道阿莱斯上限的心思。
    然后差点翻车。
    “都怪本体，都说了让我来当本体了，我就不会这么浪，可怜我的兄弟们，你们死得好惨啊！”
    秦野：……
    此时，秦野的脑袋，只剩了八个，加他自己一共九个。
    这难道不是个寓意非常好的数字吗？
    叽叽歪歪什么？
    秦野被脑袋的叽叽歪歪整得很生气。
    “就是就是，我当本体，肯定比现在的脑袋干得更好。”
    “兄弟们，时代变了，能者居上，听我的，我们一起推翻本体，自己当本体，让本体当分身！”
    “好，大哥，我听你的。”
    “凭什么他当大哥，我也要当大哥。”
    “都好，两位大哥，反正小弟唯大哥们马首是瞻。”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秦野：“吵死了，闭嘴。”
    八个脑袋一起幽怨地看过来：“死了那么多兄弟，我们发泄一下都不可以吗？”
    秦野：……
    你们是真的戏多啊。
    最重要的是，你们就是我，我就是你们，你们戏多，等于我戏多，你们抽风，等我抽风，我不要面子的？
    我什么人啊。
    强大，无敌，大佬，你们在搞我啊。
    秦野很生气地想着。
    总之，现在不是他招惹了大佬，被人家隔空追杀，还得找小师叔救命的时候。
    现在，是他秦老板的主场。
    懂不懂什么叫主场啊。
    主场的意思就是主场。
    在秦老板的主场，不要给他叽叽歪歪唱反调。
    不然秦老板会很生气。
    他生起气来，他自己都害怕。
    他自己确实很害怕。
    说到底，秦野是假的始祖，真正的始祖是阿莱斯。
    阿莱斯被秦野杀死后，血族就失去了源头，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的血族，纷纷惨叫着生不如死地变成一具具尸骨。
    渊狱也在变化中。
    虽然说，这货按照设定，是秦鸾的另一半，但是吧，秦野一点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有。
    不但没有，他还把人一脚踹下了楼。
    可怜渊狱，咕噜噜滚下楼梯，仰面倒在地上，回想着自己沾满鲜血的一生，平淡迎接死亡。
    和人家一心求解脱的人又不一样，他是单纯平淡，对死亡没有恐惧罢了。
    上方，多余的脑袋被砍了丢下来。
    “兄弟，始祖来陪你来了。”
    等死的渊狱连个视线都懒得给脑袋投。
    脑袋哀怨：“不要这样嘛，我可是来陪你赴死来了哎。”
    从阿莱斯死去那一刻，真假始祖的谎话便不攻自破，毕竟，真正的始祖死去后，血族失去源头，这个种族，开始消失。
    又一个脑袋掉下来：“嗨，我也来了。”
    “他不领情，看都不看我，喂，本体真实样子老帅了，他在自己时空，可是被誉为救世主的存在哦，虽然是假的……”
    “嘘……”
    另一个脑袋嘘晚了。
    因为前面大言不惭的脑袋已经自燃了起来。
    “啊，我烧起来了。”
    想提醒它的脑袋虚着眼睛：“对啊对啊，你烧起来了，好烧。”
    “活该，胆敢说本体的坏话，本体看我，我就不说你坏话，我和你一国的，我和你才是真好，我和他们是假好，我只是在打入他们之中罢了。”
    脑袋叽叽喳喳，平淡迎接死亡的渊狱睁开眼睛。
    死都不让人平静是吗？
    他费力地开始挪动，试图离脑袋远一点。
    但是耳边的叽叽喳喳叽叽歪歪一直不见降低。
    等他停下来一看，他在费力挪动， 脑袋们也在用嘴嗑地，跟着他一起移动中。
    渊狱：……
    “不要跑，说好陪你的，我们肯定不会半途而废。”
    谢谢，但是不需要人陪，只想安静去死。
    可惜，唯一能够制裁脑袋们的秦野不在，所以，渊狱走得格外不安详。
    脑袋的叽叽喳喳，让秦野都觉得烦，要知道，这可是他自己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烦。
    更何况外人呢？
    人家一心想等死，脑袋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它们自己说就算了，还要戳一下等死的主人公，让人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拜托，人家那个状态，万念俱灰，一切都没了意义，而且快死了，在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