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
赵十二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进来的捕快,有些激动地趴在围栏前,“我能去泰州了?”
捕快摇头道:“提你去边上的内堂,几位大人要问话。”
赵十二浑浑噩噩地给捕快带到了一间公堂,她看着坐在堂上的安影正要说话,安影开口道,“你去泰州的事情,看来有些困难了。”
赵十二顿时变脸色道:“你们这帮狗官.....”
安影道:“赵十二,你杀了陆媒人的事情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你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们审讯?”
赵十二迅速冷静下来,“怎么?又要升堂?那我抵罪就直说好了,我认。”
梁素正要开口,被安影拦住,“今日刑部审讯,苦主还有京城衙门的人都在。你也别说得自己委屈,上次的案子可是没人逼你认,你判的是杖刑和流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若再说一句官府拿你抵罪的话,我就给你加判一棍,藐视官府!”
赵十二愤怒地盯着安影,“好啊,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杀了陆媒人?”
安影道:“你既然不愿意自己交代,那就由我来说。”
“这件事的起因前面梁郎中已经审过。赵十二为了阻止杨媛在京城再嫁,买通了陆媒人捏造了杨媛不能生育的谎言。”
“那么此事的顺序是杨媛花钱让陆媒人在王秀才面前美言,并保证自己有丰厚的妆奁。”说到这里,安影特意看了一下旁听的杨冶,见他表情不变。
又继续说道:“随后,赵十二第一次见陆媒人,准备用杨媛家贫的理由来阻碍婚事。”
“陆媒人听了以后,应该是去找杨媛核实,杨媛拿出了证据。此计失败。赵十二没法,第二次见面只能捏造杨媛不能生育的事情,又给了陆媒人一锭金子。”
坐在一边的林少尹道:“此事我们都知道,无需再多言,你直接讲就是。”
安影道,“陆媒人一共收了两枚金锭,见了赵十二两次。按理说,此事到此为止。赵十二也说她只见了陆媒人两次。”
“但是,陆媒人在十九日下午又与女儿说自己办妥了几桩差事,会有几笔赏钱。陆九儿,可是如此?”
陆九儿上前道:“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陆媒人在收到两枚金锭后,又有人要给她大笔钱财。当时杨媛已经死去,那么能再次给她钱财的人,大约只有你赵十二了?”
赵十二撇过头去,“猜测而已。”
安影又道:“二十日一早,陆媒人就和她女儿陆九儿说出门去。并和陆九儿说晚上会带一只五丈楼的鸭子回来。”
“我们沿着陆媒人走的路线,最终在找到一处废宅。在枯井中打捞出证物。”
捕快拿出一枚银簪。
“陆九儿,你可认识这枚簪子?”
陆九儿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这是我娘的簪子。前不久刚打的,上面还让人刻了我的名字九儿。我捡回母亲的尸身以后就发现簪子不见了,以为是跌落在其他地方被人拾去。”
“陆媒人虽然是从高处坠落,但身体多处擦伤。然我很是奇怪。直到看到那口井,我算是明白了。她确实是坠落而亡,但死的地点不是五丈楼,而是那口枯井。那口枯井不大,陆媒人身上脸上的擦伤都是在井壁上造成的。”
“这枚簪子就是在井中发现。井中发现了不少血迹,可以确定是案发现场。”
杨冶有些奇怪道:“那五丈楼坠下的人不正是陆媒人么?她都死了,怎么又跑去了五丈楼?”
安影点头道:“那么就要请五丈楼的伙计孙小山前来认一认那日去五丈楼的陆媒人了。”
孙小山走到堂上,赵十二顿时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去。
安影说道:“孙小山,你认一认,这人看着眼熟不?”
孙小山走上前盯着赵十二看了一会惊叫道:“这不是跳楼的陆媒人么?怎么还活着呢?”
林少尹顿时反应过来,“难道你那日见着的陆媒人是她?”
孙小山点点头,“那日来的陆媒人就是这人啊,难道死的不是她吗?”
安影说道:“赵十二先带了帷帽去五丈楼定了雅间,特地问了孙小山是否认识陆媒人。”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赵十二放心地描述了自己的外形,然后被当成陆媒人被孙小山迎到了雅间。”
孙小山开口道:“可是那屋里明明就她一个人,怎么会又变了个人出来。”
安影说道:“她又不要你的服侍,进了屋子就把衣裳换掉,直接去外头,将已经死去的陆媒人伪装成喝醉酒的样子搀扶着进来。那日你们铺子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吟诗醉酒的学生,互相搀着醉醺醺的两人最是不容易被注意到。”
“在屋里换好衣服以后,将陆媒人从窗户推下。陆媒人脸朝下坠落,到处都是血迹,周围的人无法辨认。等你听到声音,伸出头去仔细辨认的那会,这位假的陆媒人早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安影又对孙小山说道:“你从陆媒人的衣着认出了她。这么又与前来寻母的陆九儿口径对上。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