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秦家的宾客名单本都已经敲定了,却突然间又多出了将近一半的人!
还都是朝廷官员,和京陵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这下秦家可彻底乱了套了!
离初七都没几日了,宾客一下子多出这么多,还都是贵客!
宴客的场地,招待宾客的酒水吃食,接待的下人,一应事物,全部都要补充准备安排。
因为谢淮礼的身份非同寻常,宴客的规制也要升级。
剩下的时间那么短,要准备的事情那么多,秦府里头火力全开,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府里夜夜灯火通明,下人们个个都脚不沾地,没日没夜地忙碌着。
但却没一个人抱怨苦累,各个都干得热火朝天,劲头十足。
本来就是办大小姐的喜事,现在还有这么多大人物来捧场,这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大小姐前头在那黑心的侯府二房受了那么多苦,现在觅得良人再嫁,还嫁得这么风光,下人们也跟着欢喜得很。
总算到了初七这日,一切准备妥当,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垂花楹联,一派喜气洋洋。
秦府大清早起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开中门迎客。
秦家两个儿子秦砚川和秦砚海在大门迎客,秦老爷带着冯铮在二门招待。
一大早冯铮就来了,按理说今日秦府出阁宴,他作为男方也是客。
但他却一点没拿自己当客,不但大清早就来了,还十足的主人姿态陪着秦老爷迎客。
秦老爷对这个新女婿是满意极了!
此次两家共同筹备喜事,冯铮处处表现出了对秦玉珍的重视,真真铁骨铮铮的汉子!有担当的好男儿!
比那个油头粉面软饭硬吃的谢骁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他的掌上娇女这一次是真的嫁对了人!
秦老爷心中欢喜过望,且除了女儿的喜事之外,秦府近日还出了一桩大喜事。
秦砚川此次科考也高中了,二甲第九名,这可是能留做京官的名次!
秦老爷那日在皇榜上看见大儿子的名字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老秦家可总算是出了一个官身了!
他一生揽尽天下财富,让妻儿锦衣玉食生活优渥,唯一的心殇就是没能给秦家挣下一官半职,家小无所依傍。
现在好了,女儿嫁了个官老爷,大儿子顺利走上了仕途,小儿子也未来可期,日后秦家成为京陵世家指日可待!
秦老爷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大红罗袍迎客,与冯铮站在一处,远远看去一时还真分不清谁才是新郎倌。
因为宾客众多,秦老爷干脆将宴客场地选在了秦府花园。
里头景致优美场地开阔,各处还有亭台水榭,可供开宴前宾客们各处落脚。
宴席摆在花园东边的开阔空地上,南边又正好是戏台子,一大早戏班子就咿咿呀呀唱上了,热闹又喜庆。
秦老爷选这花园还另有一个讲究。
谢侯爷说要来以后,宾客名单一下子添补了一大截,秦老爷心知肚明,那些个达官贵人都是冲着交际应酬来的。
这花园可是个结交应酬的绝佳场所,想往哪位大人身边凑,借着赏景自然地就过去了。
再装作无心偶遇,借机就能攀谈上了。
如此可叫那些大人们放心施展,不必担心被人说是刻意巴结。
第一波来的都是秦家亲友,他们单纯来为秦家贺喜,也不讲究什么上门时辰,一大早就都来了。
到了巳时,花园里头各处喧哗笑闹,已经有不少人了。
第二波客人,达官贵人名流公卿们,按喜宴礼仪到这时辰也差不多要开始露脸了。
此刻在秦府外,沈知远的马车还离大门老远,就行进不动了。
他掀起车帘向外看去,前头一辆紧挨着一辆的马车,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了秦府那朱红大门前。
嚯!他心中感叹,这秦家不愧是京陵城数一数二的豪富,办个出阁宴如此热闹。
不过···他心中又想,秦家虽说豪富,但无官无爵,往来的应该都是些和他们一样的商贾人家。
看前头那些马车虽是花哨,但里头应该没几个人身份贵重得过他这个探花郎的。
这样一想,他看着前头那些豪奢气派的马车,脸上便露出了几分不屑。
他放眼望去,远远看见了大门口正眉开眼笑拱手迎宾的秦砚川。
秦砚川是他初到京陵时结识的同年,两人同为举子,时常在一块煮酒论书。
秦砚川家中豪富,出手阔绰,带着他在京陵城见识了各种顶级奢靡的享受,很是照顾他。
此番他就当还秦砚川一个人情,用自己这探花郎的身份给他家里撑撑场面吧!
这样想着,沈知远便下了马车,直接朝那府门前走了过去。
他一过去秦砚川立刻就看见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哟!探花郎大驾光临,敝府真是蓬荜生辉!”
他这一声【探花郎】,立刻吸引了很多正在进门的宾客的注意,纷纷转头看了过来,眼中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