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谢淮礼脸色不善,还是识相地没敢反驳,乖乖点了点头。
谢淮礼满意了,站在门口目送着程娇娘被秦玉珍院子里的婆子领了进去。
那纤细的背影都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谢淮礼还朝那方向望着。
秦老爷看着谢侯爷这副望妻石的模样,不由得佩服自己当初,把珍儿的嫁妆送了一半给程姨娘这一招,实在高明!
他要不说是送给程姨娘的,那些东西只怕还真送不出去。
后来官司结束,秦家的生意没受任何妨碍,砚川考科举,在各个环节也从未被为难过。
以他多年来对京陵官场的了解,这必是谢侯爷明里暗里放过话的。
否则外头那些豺狼虎豹见他秦家与侯府结仇,早就扑上来撕咬了。
日后他还得对那程家更加照顾着才行······
秦老爷正在心中思量,谢淮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在这附近给我找处安静的地方我待一会儿。”
秦老爷立刻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这旁边就是小儿砚海的院子,他那书房倒还算宽敞安静,侯爷觉得如何?”
谢淮礼点了点头,“可以。”
秦老爷和秦砚川又将谢淮礼领到了秦砚海的书房,知道他不想受打扰,给他上了一应茶点后,便回前院迎客去了。
这边程娇娘进了秦玉珍的内院,想给她个惊喜,便动作暗示了婢女们不要出声通报。
她轻手轻脚走进了秦玉珍的内室,见她正坐在贵妃榻上,冷不防突然高声道,“玉珍姐姐!”
秦玉珍被吓得一个激灵,抬头一见是她,立刻慌慌张张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身后。
她咬着唇已经是红了脸,嗫喏道,“妹···妹妹,你怎么进来都没让人通报?”
程娇娘看她好像在藏什么,有些后悔自己冒失撞破了人家的私隐。
她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秦玉珍已经是下榻迎了过来,“妹妹,听说了你带了谢侯爷来给我捧场,这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
程娇娘不敢冒领这个功劳,“姐姐实在不必谢我,我没有要带他来,他自个儿说要来的。”
秦玉珍听着她言语间自然透出的与谢侯爷的亲昵,捂嘴偷笑了笑。
“就算是侯爷自个儿要来,那也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妹妹是不知,连四年前我嫁进侯府的时候,喜宴上侯爷都不曾露面呢!”
程娇娘乍一听有些惊讶,但仔细想了想也确实像侯爷会做的事。
他一向率性而为,才不管什么规矩方圆呢。
秦玉珍穿着一身大红的秀禾服,上面密密用金线织着百鸟朝凤百花盛放的图案,程娇娘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看得移不开眼睛。
“姐姐你这衣服真好看!一会儿只怕要把冯大哥迷得花眼了!”
秦玉珍见她打趣自己羞怯得紧,推说道,“好看什么,穿这衣服费劲死了!”
“妹妹你是不知道,明日穿那喜服更是繁琐费事,这做新娘子可真不是······”
她说到一半,突然发觉自己失言了。
程娇娘是抬进侯府做妾的,她在她面前说这秀禾服与喜服,还说她不知道,这不是戳她的心窝子吗!
秦玉珍立刻住了嘴,内疚不安道,“妹妹···我······”
程娇娘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其实当初她坐着轿子进侯府的时候,也为自己遗憾过,哪个少女没有幻想过自己做新娘子的模样呢。
但如今侯爷待她这么好,她早已经不在意了。
给侯爷做妾,她心甘情愿。
她给了秦玉珍一个安抚的笑,“姐姐不必怕我多想,姐姐福气好,但我也有我的福气。”
“是!谁都没有妹妹你有福气!”秦玉珍见她不在意,松了口气。
两人牵着手笑闹了一阵,秦玉珍将她带到了贵妃榻上去坐。
程娇娘一坐下,立刻就看到了秦玉珍刚才藏起来的东西,好像是个红盖头,上头还缠着些针线。
这有什么?为何要藏呢?
她不解地看着那盖头,秦玉珍刚才领她过来坐时忘了这茬了,此刻见她已经发现,也没有再藏。
她将那盖头拿了出来,程娇娘见她不避讳了,忍不住问道,“姐姐刚才为何要藏这个?”
秦玉珍脸上又染上了红晕,咬唇道,“我告诉妹妹,你可别笑话我。”
“不笑不笑。”程娇娘光是听这话已经用帕子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秦玉珍嗔了她一眼,摊开那盖头的一角递给她看。
程娇娘好奇地凑过去,那盖头上的刺绣华丽得紧,锦缎上未落针的部分柔滑泛着光泽。
但秦玉珍递过来的那一角,上面似有些凹凸不平。
她仔细看去,才隐约看出那上头好像是用红线绣了什么字。
她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字?”
秦玉珍本来正害臊,听到她这问话一愣,随即没绷住笑了出来。
这下轮到程娇娘不好意思了,“姐姐可是笑话我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