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霄先去了王婶子家,刚到门外就听到王婶子和她的几个孩子压抑的哭泣声。和男人的咒骂声。
“没见过谁家男人天天喝酒,不下地,也不上工,混吃等死的!”
是王婶子恨恨的声音,没想到她那么柔弱的性子,也会反驳她男人。
“呵!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一个儿子生不出,还好意思教训老子,我看还是打的少了。”
“啪,啪,啪”
“啊……!”
“别打我娘!求你了爹,阿娘你快给爹认个错,”
“阿爹快别打阿娘了,我长大了肯定孝顺你!”
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惨样,夏云霄没敢进去,她也只是个小丫头,帮不上忙,还让王婶子不自在。
夏云霄先去了小胖家,和小胖娘说了请她上工的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问了三遍才相信是请她,不是请她男人,不敢想她一个女子也能工作。
她们村也有人接城里活的妇人,绣鞋面和枕巾,不过那活计要求高,一般不传给外人,也不是一两天能学成,要日积月累才能学成,她是没福气也没门路学的。
小胖娘激动的语无伦次,又问了几次夏云霄可别是诓人寻自己开心。
夏云霄爽快的一笑:“婶子我框你做甚,又没好处,我要是框你,你一打听不是知道了!”
小胖娘见夏云霄语气笃定,不似作假,还有三分被质疑的恼怒,她这才相信。
连连给这小丫头赔不是。又问了上工时间。至于工钱她可有眼色的没问,首先她知道阿绵那丫头的为人处世,不会白用人。
夏云霄走后,小胖娘高兴的在床上打滚,小胖一脸懵逼看她娘发癫。
夏云霄敲开钱婆婆门,说了来意,钱婆婆出乎意外的拒绝了。
“我知道阿绵那丫头的心意,我这老婆子一把骨头了,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我去了也是干不了活,她想白给我工钱,我可不能干那事。心意我领,帮我谢谢那丫头。”
夏云霄见她说不通,也没有再劝说,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夏绵绵听了夏云霄的叙述,眉头紧锁,其他都好说,这王婶子的事,确实棘手,有三个孩子做牵绊,说什么她也走不了。
容她想想该怎么解决。
第二天,夏绵绵“巧遇”了去村头打酒的王婶子。
王婶子脸还有点青,见到夏绵绵,眼眶湿润,也不知道她的女儿小蝉过的如何,当初都是那个畜牲把女儿卖了死契。想想也是她这个当娘的无能,气自己不懂的反抗。
夏绵绵装作不知情笑了一下:“王婶子好!”
小蝉娘露出苦涩的笑容,点了头就想走。
“王婶子,之前小蝉还让我带话给你,我回来之后,只顾的和爹娘团圆,给忘了。”
王氏闻言停住脚步,殷切的望着夏绵绵。
“小蝉说人要多为自己活。委曲求全换不来什尊重,只会变本加厉!只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保护他人!”
当然这是夏绵绵瞎扯的话,
小蝉娘沉默了,想想这么多年夫妻,他过的都是非打即骂的日子,没嫁过来的时候,就看中夏三赖没有爹娘,想着没有公婆,不用伺候人,结果啥也不是,说不定有公婆,被打的时候还能去躲躲。
王氏回忆起往事,心痛的想去死,但是一想到三个孩子,大女儿已经被这畜牲卖了,要是还这般下去,这三丫头也是被卖的命运,大女儿已经愧疚了,这三个可不能再让那畜牲摆布。王氏想到这眼神坚定起来。
“我要和离!”
夏绵绵心中赞美“漂亮”她凑到王氏耳边,嘀嘀咕咕好一会。
王氏越听眼睛越亮。手不自觉的颤抖。这幸福来的太突然。
当夜夏柳村就发生了一件大事,王氏给了他男人一个大鼻兜!
太炸裂了,夏绵绵看小桥头扎堆的妇人,就知道在讨论此事。
当一个时代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强者说的话就是规矩,那他们会如何掌控弱者呢?必须是给弱者套上枷锁,让你成为奴隶,比如女子以夫为天。
在这里妇人信奉男子是天,你要讨好他,顺从他,要懂事,要学会看脸色,你才有好日子过。
每一个娘都是这样教女儿的,一代传一代。
没人觉得这有错,有什么不对!
突然有一个人打破这规则。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