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里,沈舒禾坐在老夫人身侧,将女儿抱在怀里,安姐儿睁着无辜的双眼,好奇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老夫人则是从另一侧拿起一件件小玩意逗玩着她的小孙女,看着安姐儿越看越开心,笑道:“真好看,像你。”
沈舒禾笑道:“都说像我,可我觉得她的眼睛,鼻子更像侯爷。”
老夫人呵呵地笑着:“这眼睛,鼻子仔细看着确实是跟谨远一个模子刻出来,不过还是像你好,她爹就是一个倔驴脾气。”
沈舒禾掩嘴一笑。
婆媳二人家长里短闲谈着,半晌过后,安姐儿或是觉得无聊,探起半个身子,抓起老夫人胸前的那串佛珠,就要送到嘴里。
沈舒禾慌忙捉住安姐儿的小手,将那佛珠拿下来,柔声呵斥道:“什么都敢往嘴里塞,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哭。”
安姐儿听着这话时,瘪着嘴,眼中含着泪。
一旁老夫人见状,忙将脖子上佛珠摘下,递给身旁杨嬷嬷,拿起拨浪鼓,哄道:“哎呀,我的心肝,不哭不哭。”
安姐儿听到有人撑腰,便放声哭了起来,同时挥着小手向老夫人。
老夫人将小东西抱过去,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哄着,又吩咐道:“你去把我房里紫檀匣子拿来。”
杨嬷嬷应了声是,一会便见她拿着个匣子来到跟前,老夫人接过,在安姐儿面前打开,说道:“祖母给你这个好不好?”
沈舒禾看着比鸡蛋还大的夜明珠,忙说道:“母亲,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别给她玩了。”
老夫人笑了笑:“不过是一颗珠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安儿是我侯府的千金,自然都是要最好的。”
沈舒禾扶额,想这一路上裴谨远财大气粗的行事风格,原来是像了他母亲。
在裴谨远那,她可以说他太宠着女儿了,裴谨远也会看她的脸色行事,如今在婆母这却张不了那个口。
这边安姐儿止了哭声,好奇地盯着眼前的珠子,拿起来也要往嘴里塞,不过因为太大了,吸了两口就扔了。
丫鬟见了忙拾起来递还给她,安姐儿继续扔着,就这么玩的咯咯笑着。
老夫人见孙女高兴,满是宠溺地看着她玩,道:“今儿高兴,大伙都有赏。”
这下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笑的合不拢嘴,说着些吉祥话。
沈舒禾无奈地笑着,她女儿本就被裴谨远宠的有些霸道,从今儿起就要被这么大屋子人哄着、逗着,将来不知要成什么样了?
祖孙玩闹了一会,安姐儿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沈舒禾将安姐儿抱了过去,转而交给乳母。
老夫人目送孙女离开后,便仔细打量着沈舒禾,脸色苍白如纸,人也消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显得微微凹陷。
如今刚入秋,被她握着的小手竟也冰凉凉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担忧。
“你这身子可是养好了?”
沈舒禾浅笑着,道:“我好着呢,母亲你别担心。”
“好就行。”老夫人嘴里虽说着好,可心里也明白,儿媳是不想让她担心。她一个名门闺秀,先是在边塞生子,后又被人挟持,这其中所受的委屈必然不是她能想象的。
沈舒禾看着老夫人满头青丝夹杂不少白发,也问道:“母亲,身子可好?”
“都好,整日仆役成群,没什么要我操心的。”
老夫人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大嫂回来了怎么不派人知会我一声?”柳氏急冲冲的进来,身后跟着的乳母抱着洲哥儿。
沈舒禾起身相迎,拉过她的手笑道:“这一路走走停停的,没个准确的时候,怕来信早了,害你们白欢喜一场。”
“原来如此,我今儿又恰好回了趟娘家,竟错过了。”柳氏找了一圈,接着说道:“大嫂,侄女呢?”
“刚才玩闹,这会困了,乳母抱去了。”沈舒禾又看向柳氏身后的乳母,挥手道:“这就是洲哥儿吧,快抱来我看看。”
乳母将洲哥儿放在老夫人和沈舒禾中间,洲哥儿爬到老夫人身边,又抓着老夫人的手臂站了起来,“要祖母抱。”
“好,祖母抱。”
沈舒禾摸了摸洲哥儿的小手,见他胖乎乎的,加上红扑扑的脸蛋,甚是招人喜欢,从袖口里拿出块玉佩。
“第一次见面,我这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玉是我在陵州时买的,见它形状雕刻的甚是可爱,便买下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物,给小洲儿吧。”
柳氏知道这是沈舒禾的心意,便也没婉拒,对着儿子说道:“洲儿,还不谢谢伯母。”
洲哥儿用稚嫩的语气回答道:“谢伯母。”
沈舒禾摸了摸洲哥儿的小脑瓜,笑道:“这孩子倒是个活跃的,不怕生。”
柳氏接着话说道:“这要多亏了三弟,闲时抱着他满京城闲逛,养成了这性子。”
沈舒禾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到裴瑾行,柳氏继续说道:“三弟说今日约了人赏菊,这个时辰应该快回来了。”
老夫人听了不信,便埋汰起裴瑾行来,“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