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香肠生意出了事情,王翠翠不能坐以待毙,周涛进去了他爹对自己的意见肯定更大,弄不好还要离婚,毕竟这个孩子周大队长一直保持怀疑态度。
要是离了婚工作肯定也没了,王翠翠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也得去筹钱救周涛,不能什么都不做,可是她的工资还没开,就算是开了也是杯水车薪,思来想去王翠翠想到了陈爱民。
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王翠翠直奔山阳大队。
陈爱民的日子现在过得可怎么舒坦。
家里父母早亡,他跟姐姐相依为命,在村里好不容易弄了一个养羊的活,他干的倒也不错这才让他去学习,哪成想没学到什么技术回来,反倒是惹了一身腥。
这陈爱民一下子在队上举步艰难,原来养羊养得好,活也轻快,这趟回来不仅羊不用他养了,上工也是最苦最累的活。
陈大姐见着弟弟这样恨铁不成钢,明明这样好的机会,这次出去回来陈爱民的婚事也能八九不离十,偏偏这个弟弟糊涂拎不清闹出了这样的闲言碎语。
还在外地进了局子,回来又在那个女人的花言巧语下承担了所有背了处分,把自己一辈子都给毁了。
看着从地里回来灰头土脸的陈爱民,陈大姐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家干完活早早的下工,可是陈爱民不一样,天已经黑透了才从地里回来了。
弟弟受苦陈大姐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他自己不争气啊,陈大姐没少在家里骂王翠翠。
陈爱民刚开始还会辩解几句,自从上次撞见了王翠翠听了她的话,陈爱民越发的沉默。
开始他是不相信的,只觉得王翠翠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对周涛不过是权宜之计,可是不管陈爱民怎么劝说自己王翠翠的话就像是魔音贯耳,在他的耳边不停的盘旋。
终于陈爱民忍不住了,他去悄悄观察了王翠翠跟周涛几次,这让陈爱民彻底清醒过来。
他这个人是糊涂容易被利用,可也不是钻牛角尖的,几次观察下来,陈爱民才知道王翠翠有多喜欢周涛,他陈爱民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陈爱民还不死心的试图蒙蔽自己,可是人该清醒的时候任何谎言都无法欺骗。
似乎开了窍一般,陈爱民一下子清醒过来。
“哎,爱民洗手吃饭吧。”
陈大姐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陈爱民闷着头不说话,沉闷的脚步声表达了一切,洗了手坐到了桌前,桌子上是炒了水的野菜,玉米面的大饼子,清汤寡水。
原本偶尔能见着荤腥的日子,从这之后也是一去不复返。
看着陈大姐费力的噎着大饼子,陈爱民一阵心酸。
陈大姐为了照顾他这一辈子都没嫁人,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要熬出头了,在家里欢欢喜喜的等着弟弟回来,甚至都开始物色弟媳妇儿,没想到没等到出人头地的弟弟,而是迎来了当头棒喝。
是他对不起大姐。
看着桌上的饭菜,陈爱民突然对王翠翠生出一股怨气,又想起自己这些日子受的苦,干着最受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分,还要时不时被队上的人嚼舌根,更是连累了大姐。
心里对王翠翠的怨言又多了不少,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对王翠翠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姐弟两个谁也没说话,吃完了饭陈爱民就主动去刷碗。
王翠翠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陈大姐没见过王翠翠所以并没有认出来。
“陈爱民在家吗?”
王翠翠一开口,陈大姐脸色陡然一变。
她是没见过王翠翠,可却听过王翠翠的声音。
“你是?”
陈大姐压着怒气,语气平静的问了一句。
王翠翠满心焦急也没多想自报了家门:“我是王翠翠,原来跟陈大哥一块学习过。”
陈大姐脑袋嗡一下,她就是王翠翠,她就是害了自己弟弟的王翠翠,陈大姐眼睛猩红,看向王翠翠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陈大哥他在家吗?”
王翠翠还没察觉陈大姐的不对,紧跟着问了一句。
下一秒回答王翠翠的是陈大姐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你还敢找上门来,你这个小贱人,要不是你我弟弟怎么会过成这样,好好的羊放不了,被村里人排斥吃力不讨好,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还敢来,看我不打死你。”
陈大姐这些年养家养弟弟的,一身的力气哪里是王翠翠这个插队知青比得了的。
扇了一巴掌并不能发泄陈大姐心中的怨恨,趁着王翠翠没回神一把抓住了王翠翠的头发,王翠翠被扯得后仰,她怀着孕动作不方便,只能一个手托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另一只手试图抢回自己的头发。
“小贱人,你都有对象了还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你就那么缺男人?我弟弟老实了一辈子到头来被你毁了,你个贱人。”
王翠翠那点力道对陈大姐来说不值一提,陈大姐边骂边打啪啪又是几巴掌扇到了王翠翠的脸上。
“你吃了疯狗药了?你谁啊凭什么打我,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