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首饰品种多,样式好,蔡奚琳为桂枝挑了不少。
桂枝刚开始倒还感兴趣,可是过了一会儿便觉得乏味,坐在一边等着她。任蔡奚琳一会儿拿过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虽是嫌麻烦,但是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感动。
像她一样命运坎坷,入宫这么多年,除了伴在圣人太皇太后身边就是跟着她,想到这,桂枝微微一笑,起身说:“你不妨也给自己挑一些。”
“啊?”蔡奚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桂枝又笑道:“你选一些吧,钱银一并算了,这里面太闷,我出去走走,方才看见前面有一家凉茶铺子,在那会合就好。”
蔡奚琳虽然在宫里这许多年,但身上值钱的东西却是没有几件,所以她赶忙应了一声,便转身扑到首饰堆里去了。
桂枝苦笑摇头,一人出了店铺,四下里看了看,想起卷宗里记录纪大小姐遇害就是在逛街之后,走到一个巷子里遭了毒手。
安阳城不大,莫非就是在附近?又想道,能在大白天作案,而且能很快逃走,肯定是对安阳城相当熟悉。桂枝就这样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往旁边一拐,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这条巷子背阴,两侧又堆了许多东西,又暗又狭窄。桂枝一心琢磨着案情,没有注意到黑暗之中竟有人的动静。
突然,蔡奚琳的一声大叫让她从沉思中醒来,她一转身,一个黑影在她面前一晃便夺路而逃。桂枝一愣,没想到那人一逃,碰倒了旁边的杂物,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哗啦啦”地倒了下来,挡住了桂枝的去路。
抬眼一看,那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由心里一阵懊恼,但转念又想:他没有得手定会再来,有了一次,定有第二次,好歹知道了这谣言是真的。
正想着,蔡奚琳已经到了跟前,上下打量着桂枝,带着哭腔说:“娘娘您没事吧,奴婢罪该万死!不该让您一人出来!”
“无碍。”桂枝宽慰着她,其实心中也余惊未定。她看向那黑影消失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
直到很晚,向北才一脸倦意地回来,正碰上蔡奚琳去给纪大人送汤。蔡奚琳便把今日的遭遇告诉了向北。向北一听脸色更加阴沉,撒腿便去找桂枝,不料桂枝却不在房中,他四处寻找,最后在后院中找到了桂枝。此时她正在练武,向北急切地问道:“伤着没有?”
“没有。”看着向北一脸的关切,桂枝有些遗憾地说道,“只是让那个杀手逃走了。”“逃走就逃走,主子你没事就好。”向北放下心来,才想到用袖子擦擦汗。
“话说你怎么还会武功?莫非也是张夫人教的?”他又问道。桂枝摆了摆手道:“是当初在内廷时,留元武将军教的。”
“留元武?留正的亲侄?”向北思索片刻,有些醋意,“你竟然还认识那厮?他武艺一般!你不如找我教你。”
见他这副模样,桂枝哭笑不得,坐回到一旁石桌边后岔开话题问道:“案子有何进展吗?”
“算是有些收获吧!”向北点了点头,“今日清晨,我前往码头与关卡巡查了一番,主要是观察官兵的布防情况。眼看中秋佳节将至,近期货物运输颇为繁忙,正是盗贼频频出没之时。此外,除了官兵之外,此地百姓还自发组织了护卫队。这些护卫队成员有些受大户人家所雇,有些则是小商贩们在闲暇之际轮流值守。我暗自琢磨,如此看来,这里的防卫倒也颇为严密,却不知何故,近两年来劫掠之事不但未曾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桂枝想了想,回道:“你拿回来让我看的卷宗我已经看了,上面的记载,在小商宗户货运开始不久,盗贼没有这么猖獗,后来越来越厉害,会不会是大宗商户们利益受损了?这样一想,他们也有杀害纪小姐的动机,会不会也是他们勾结盗贼?”
“意思是说他们监守自盗,雇着的防护人手,反而是作案时的内应?”向北眯着眼思索。
“有可能。”桂枝点了点头,也在思考。
“这推论倒是有道理,只是我们要抓到证据才行,看来……真相不远了。”向北说着低头一笑。
“你笑什么?”桂枝倾身问道。
向北得意地笑了笑,看到桂枝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低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然而,话正说着,突然“嗖”的一声,一个暗器飞了过来!向北忙挡住桂枝,一下子接在手里,却是一颗石子。
这时,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二话没说就向桂枝扑去。向北赶忙上前抵挡,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没想到几招下来,二人有来有回,对方出招迅速,应招从容,而且气力不小,向北武艺算是极强的,寻常人不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黑衣人打着打着,却又翻身跳到远处,一下子解开了面罩。“霍大哥?”桂枝一皱眉。
“霍大哥,你这是?”向北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糊里糊涂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