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文采一般,实在不知道这和离书该怎么写才符合身份。
“当初让你好好跟着我学诗词歌赋的,你倒好,竟是学了管家算账的东西,这和离书我帮你写,然后等父亲母亲过来了,你们再一起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罢,王若与就开始动手了,也不管自己给妹妹写和离书这件事有多么离谱,总之就是在和离书上先是骂了盛纮一番后,再情真意切的表示男婚女嫁从此各不相干,一封新鲜出炉的和离书就这样写好了。
等写完王若弗的和离书之后,王若与则是开始给康海写起休书来,“好啦妹妹,我给你写好了,现在我要给姓康的写休书!
天底下,没有女人不能给男人写休书的!”
诚然,王若与也不会一棍子打死全天下的男人,肯定是有好的,但可惜的是,她和妹妹遇见的都是不靠谱的货色。
写起给康海的休书来,王若与的言辞那叫一个犀利,直接骂了康海个狗血喷头。
“给姓康的也写完了,哼哼,说起来,他还嫌弃我是什么不下蛋的母鸡,听听,这叫什么话啊!老娘没孩子才好,拿着嫁妆再嫁给一个可心的,好拿捏的!
我一定给他好好宣传宣传,让他的婚事难上加难!”
王若弗突然觉得,她重生一次,怎么像是给了姐姐一次重生机会了,要知道上一世不管康家乱成什么样子,王若与都没有离开康家。
十一知道后,给王若弗解了疑惑,“当初康家的事情是王若与在生第一个孩子时才发现的,那时候康姨夫已经把她的嫁妆用了许多,这才让王若与彻底绑在了康家的船上,还有就是你的影响呗,她今生可是励志做个好姐姐。”
原来如此。
也许,这次王若弗和王若与的命运能有所不同。
——
王若与为了给王若弗撑腰,这两日就住在了盛府,只等着父母亲和兄长的到来,这两日盛纮来过几次,但都被王若与给轰出去了。
反正她王若与在外名声一般,如今更是不在意这些了。
大宋还没经受程朱理学的荼毒,女性虽说也会遭受更严苛的要求,但没有后世那般“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罪名,大宋的有钱寡妇或者是和离再嫁的比比皆是。
很快,王若弗的父母亲来了,已经告老的王丞相看着怀孕的女儿,不禁老泪纵横,“弗儿!你受苦了!”
王老太太也是抹了一把眼泪,她更偏爱大女儿,可二女儿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不心疼?
“都怪我们,没给与儿和弗儿找到好人家,偏偏遇到这样的货色!”
王老太太也顾不得其他的,只想把两个女儿都带回家,就算是养她们一辈子又如何呢。
又过了会儿,养大王若弗的叔叔婶婶也来了,他们看着王若弗,心疼的直掉眼泪,夫妻俩是真的把王若弗当自己女儿的,自然不希望王若弗受苦。
“父亲,母亲,这都是孩儿的命啊,叔叔,婶娘,也让你们担心了!”
王若弗哭的不能自抑,还是婶娘开口了,“你怀着孩子,可不能哭了,大哥大嫂,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把弗儿接出去,这盛家是一天都不能待了!”
几人这才冷静下来,王若与也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亲,母亲,我想休了康海。”
比起王若弗的和离来,王若与的事情显然更惊世骇俗,她一说完,绕是王老大人这般久经朝堂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不过王若弗这次很坚定,“我赞成,姐姐在康家过得日子更苦,那康姐夫更是私下挪用姐姐的嫁妆纳小妾。”
王老太太气的直跺拐杖,“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走吧,带着我们的孩子们回家,弗儿把华儿带着,老夫亲自去和盛纮说话!”
没有人知道王老大人和盛纮说了什么,只知道,盛纮并未阻拦王若弗和华兰离开,他让人将王若弗的嫁妆一一归还之外,自己还补贴了许多,若干铺子和现银千两,黄金百两。
这对走到末路的夫妻在门口对视之后,王若弗将盛纮曾经在新婚夜亲自给自己戴的镯子,还给了他。
“盛大人,我们就此别过,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也祝你官运亨通,娶得更好的大娘子。”
王若弗其实挺平静的,离了盛府,她也能带着华兰过得很好。
盛纮接过镯子,点了点头,“是我愧对于你……”
王若弗听了这句话也只想笑,其实她和盛纮的感情又怎么会仅凭一个林噙霜就破碎呢,两人中间夹杂的理念不同,没了林噙霜,也还有李噙霜、赵噙霜,多的是人来破坏这段感情罢了。
“行了,你还是好好的照顾老太太吧,她人老了,也不知道这么一病,牙齿是不是都掉光了,以后遇见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了。”
这是王若弗最后一次在盛家发动自己的乌鸦嘴功能了,希望盛老太太喜欢曾经儿媳给她的礼物。
其实王若弗也可以咒人死去,可她没什么坏心,也觉得这样有损阴德,她还要给华儿她们积福呢。
盛纮只能苦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