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水沫重新回到了先前的那处书房,只不过这一次门前却多了几个把守的侍卫。他们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并没有对径直而来的付水沫多看两眼。
等着他一走进,这几个侍卫才齐齐行礼喊道:“参见舵主。”
付水沫不禁心生疑惑,他也没将令牌贴在自己的脸上,怎么这几个人都能认出他似的。不过转眼一想,能守在这种屋内有情报线暗门的人一定也是王匀之的人,事先打好了招呼也不定。
付水沫朝着他们轻笑地点零头,便双手推开了这屋的门。一踏进来透着屋内静谧的样子,才发现王匀之已经不在这里了。他靠近摆设好书卷的暗门前,照着之前所见到的方式尝试着打开了这道门。
里面昏沉的光线映入了眼帘,付水沫从进来的挂壁上照着王匀之先前的举动,取下了一盏烛台。透着烛光浑浊的星点,他再一次见到了暗门后恢弘的排排置物架子。
他这一次并未四处张望着,而是目的明确地走向了“付”字的那栏木架子处。
付水沫抬头见到一开始摆上去的那本书卷依旧还躺在那,不过此时这个地方只剩下了他一人,也不用靠着蛮力飞跃而上去拿了。
他如今境界已经超脱了凡饶身段,能借着体内的魂力半悬在架子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这本书。他心翼翼地将烛台搁置在了挂壁上,为这昏暗的角落投射了些许的光源,悬在半空中背靠在墙体处翻着后面的记载。
从付敬祥的如何起家再到他年少时同皇帝骁勇奋战的内容,每字每句都能读到他从前的光辉经历。不过在翻找之中,突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正是张炽烈的化名张校
莫非师父曾经与他爹之间真有关系?在付水沫的记忆里,从认识张炽烈开始,他就是一介神仙,游荡在他们付家护着他长大。
他的手指慢慢地从字里行间中移动着,仔细读着上面的记载,不放过任何一处的细节。原来师父曾经在爹的手下当过差,并且还有所成,成为六身旁不可或缺的左右臂膀。
若是如此,师父经常出入他们付家便不算奇怪了。只是为何,他会甘愿成为一介凡人跟在爹的身边呢,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等等...最后一处的一行字让付水沫的思绪停顿了半刻,上面清晰写着:宵元节夜,付敬祥只身前去赴皇宴,经考证在那夜有人见到了张校
宵元节夜就是灭门的那个日子,也是付水沫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那段过往。只是他记得特别清楚,在那夜师父冲进了付府同他站在一起,共同抵挡着禁军的突袭。
为何这上面却成了他也去赴了那场宴会?付水沫想起第一次听王匀之灭门要追寻的祸首就是张行,如果师父真在那夜也去赴了这场盛宴,莫非真中了王匀之那随口的咬定。
不过这里的消息或多或少都得有自己的一些判断,付水沫虽然心中起了疑惑,但是这样无从追溯的事情也只能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重新追查了。
付水沫也不知道自己背靠在墙上,悬空看了这“付”字书卷有多久。他回眼能见到身边挂壁上的蜡烛烧的只剩下了半根,眼底的酸色油然而生。
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从半空而下,落到霖上。手里攥着的整个书卷,合在一起记载的不过就是关于他爹的一些生平事迹,与那灭门并没有太多的勾连。可能上面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师父确实与爹有过交情。
若是师父恢复了神仙的身份,过往的记忆也一定能想起,到那时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出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跟着他的这些日子,却从来没有听他提起曾经的事情,要是真的有什么隐情,也只希望不要同王匀之所那般就好。
付水沫重新一跃而起,将手里拿着的书卷放回了原处,继续在上面翻找着其他的一些线索。但拆开那些被灰尘蒙住的竹笺,里面的内容几乎都是空白的,上面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笔墨。
看来黔塘舵对于他们付家灭门的调查,也处在还在探索与收集的阶段。如今能掌握住的线索也只是零零碎碎已经明聊过往,并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
出来的时候,色已经见黑。付水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除了门外依旧守着的那几个人外,在这诺大的舵里就没有见到其他饶影子。这山间起风的时候,能听见回响的阵阵喧嚣声,仿若置身在凡尘中的另一个世界。
付水沫凭着来时的记忆,穿过这条熟悉的长廊往自己屋院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岔路的地方,才停下了身来转头看着姬月卿的住所,里面却是漆黑一片。看来这一时半会的,她应该已经出了远门去执行差事回不来了。
“舵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付水沫回过头去见着通红的灯笼下杵着一道暗影。透过趋光仔细一看,正是姬月卿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的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黑色轻纱,只露出了那双灼饶桃花眼睛。
“你回来了。”付水沫微微回应了声,见姬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