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一路抱着江岁晚朝岱渊殿走去,江岁晚躺在他怀里,给他输送灵力。
沈弃眼眸幽紫,眼尾冒出一点莹白泛紫的鳞片。
江岁晚并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以为沈弃产生了心魔,暂时被心魔所控。
输进沈弃体内的灵力没什么反应,江岁晚收了手转而握住沈弃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琢磨着沈弃现在的身体状况。
很快,沈弃就带着江岁晚越过重重宫门来到一处很是隐蔽的大殿。
华丽的宫殿深处,纱幔重重,层层叠叠的落下,像是要遮住或者囚藏什么似的。
江岁晚忽然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看向沈弃,“你……唔!”
疑问还没问出口,就被沈弃堵了回去。
江岁晚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可看到沈弃那双紫光漫漫的妖异眼眸,去推他的手转而揪住了沈弃的衣襟。
不知过了多久,沈弃终于把人放开。
江岁晚眼眸有些涣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他想问沈弃怎么了,可沈弃却把他放在了殿内那张格外显眼的床榻上。
而后,脚踝上传来冰凉触感。
江岁晚面色一变。
沈弃握着他的脚踝,手指在那清瘦的腕骨上轻轻摩挲着,他看着江岁晚,叫了他一声:“师尊。”
那双眼眸里的混沌褪去,露出压抑疯狂的一角。
“师尊,我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江岁晚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他挣了挣,发现没什么作用后才抬头看向沈弃,他知道沈弃在怕什么,于是语气温和的说:“别怕,师尊不会离开你的。”
谁知沈弃听了这话,忽然暴起,然后一把将他按在了床榻上,他面色有些狰狞:“不会离开?”
“不。”
“师尊是个骗子。”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给他下了那蛊虫,他的师尊早就在那一天离开他了。
沈弃很恨。
他恨极了这样的师尊。
像是任凭他怎么努力,怎么求,师尊都不会为他留下。
自他醒过来后,他就想这样做了。
只是他舍不得。
现在他被子息的药物影响,放大了心中的所有想法和念头。
他要把师尊囚起来,藏起来,让师尊只属于他一个人。
江岁晚心疼的看着他痛苦的眉眼,刚想去摸摸沈弃的头安慰他一下,说自己不会再离开,谁知沈弃忽然掏出了一个瓷瓶,然后倒出了一颗药丸。
那药丸暗红色,周身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药,江岁晚是见过的,在一次任务中。
他见过那些被逼迫着吃了这药后的癫狂模样,自然也知道这药的威力。
春风度,烈性**,哪怕是再清心寡欲的人都无法抵抗。
江岁晚的表情凝固了。
一股慌乱从心底升起,他忽然想起了沈弃折腾他时的痛苦。
“沈弃,你想干什么?”江岁晚声音有些抖,他慌乱的挣扎着往后退,想要逃跑:“你不能这样……”
在那锁链因为震动而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中,沈弃冷冷的看着他的动作,然后在江岁晚即将逃离的时候抓住了他被锁住的脚踝。
他把人拖回来,问:“师尊跑什么?”
他看着江岁晚惊惧的眼眸,忽然笑了,他说:“师尊,弟子好生气。”
自他醒过来后,那股绝望和痛苦就一直萦绕在心头,从未散去,只要一想到那天师尊想要献祭,他苦苦哀求师尊也不停下的场景,他就痛的想毁了这个世界。
沈弃说:“师尊,弟子好难过。”
“师尊在害怕什么?”沈弃低下头,盯着江岁晚,眼眸幽深阴郁。
他指尖药丸散发着魅惑的甜香,沈弃握住江岁晚的手腕,把那药丸放在了他手心。
江岁晚想把那药丸丢出去,却被沈弃紧紧抓着手腕,无法动作。
“沈弃,”江岁晚看向沈弃,眼神无措又慌乱,“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先放开好不好?”
“我们下个月就大婚了,我们会结为道侣,我永远不会再离开。”
“你冷静点好不好?”
果然,听到大婚结道侣契和永远不会离开时,沈弃眼眸微动,似乎冷静下来了不少。
就在江岁晚松了口气想继续劝说时,沈弃忽然看向了江岁晚的眼眸,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江岁晚的恐惧,他问:“师尊是在害怕这枚春风度吗?”
丝丝缕缕的甜腻香味顺着掌心那颗药丸飘到了鼻翼,江岁晚僵硬的看着沈弃。
“别怕。”沈弃低头,说:“这药不是给师尊准备的。”
虽然很生气,但是他也知道师尊害怕,沈弃说:“我怎么舍得给师尊下这样肮脏的药呢?”
江岁晚闻言松了一口气,但还没松太久就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梗过去。
因为沈弃抓着他的手腕,低头含住了那颗暗红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