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间,村里人就会看到,白婆子被一个儿子背着送去另一个儿子家里。
她那颗高高昂起的头颅,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现在颓废的耷拉在肩膀上,一脸麻木的由着一个儿子,将她送往其他儿子家里。
她每次一出现,村里人就警醒一次,提醒着自己切不可像白婆子一样。
村里的老人就看不得她这个样子,要他们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他们老了,就想安生的住在一个地方,可不想被家里的后生,跟扔杂物一样的挪来挪去。
这也太遭罪了!
而且,他们甚至隐隐觉得,家里男娃多,好像也不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
村里的秀珍婶子,一口气生了七个丫头,被人戏称她生下了七仙女。
原以为她会晚景凄凉,可人家现在也过的不错。
大闺女在家里招了上门女婿,帮衬着将几个小的养大。
几个小的也知道感恩,都是手脚勤快的人,也会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现在他们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听说过些日子,就要建新房了呢!
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季收板栗,挖药材的时候。
今年的板栗结的特别好,沉甸甸的挂在枝头,生生将板栗树压的弯下了腰。
沈新语看着这满山遍野的板栗,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今年指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杨明俊夫妻,珍珠嫂子夫妻,当然还有蒋婶子,秀珍婶子母女,一大早就来到山上。
这几人一直在他们家做工的,很是熟练,一番敲敲打打,树上的板栗就掉落在了地上。
她们在一起待久了,彼此之间很是熟络,对各自家里的糟心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不,蒋婶子就对沈新语说道,“小语,我听说陈大河家的两个女人,打起来了!”
两个村子分住在河的两边,哪家有点不好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来的。
沈新语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来看向她,“啥时候的事呀?”
其他几个女人也一致望向她,这事她们还真没有听说。
蒋婶子将听来的情况,说给她们听,“这不是我昨天去镇上了吗?遇上大柳树村的人了,人家告诉我的。”
那这个消息就是千真万确的了!
“桂花姐,你再跟我们详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也想知道陈家现在有多倒霉。”
几个女人都催促着她继续说,她们跟沈新语关系好,也同情她的遭遇,一直不耻陈家的为人。
蒋婶子跟珍珠嫂子更是帮着她,收拾过陈大河父子。
这不,一听说陈家倒霉了,几个妇人都一脸兴奋的样子。
相反,沈新语作为事情的当事人,才是最淡定的那一个。
她的嘴角挂着一缕淡然的笑意,陈家啊,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们了,久的仿佛过了一生。
她现在生活富足,有夫有子的,一家人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陈家早就被她抛在了脑后,要不是蒋婶子提起,她大概都不会想起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家人。
陈家,还真是久违了!
“听说闹的动静可大了,连陈大河的亲家都惊动了。
他儿媳娘家足足来了五六个壮汉,逼着陈家分家呢!
说要是不分家,就让自家闺女跟他儿子和离,将闺女带回去。
陈大河两口子以村里有长子养老的习俗,死活不肯松口。
他亲家就说了,小柳树村已经出了一例跟着小儿子养老的例子,也没必要死磕长子养老。
反正我听说闹得可凶了,我估计陈大河两口子最终顶不了多久。”
蒋婶子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几个妇人一听,就纷纷议论道,“这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陈大河媳妇原本就是个泼的,没想到儿媳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下家里两只母老虎,够他受的!”
“人在做天在看,他们家这是遭报应了。”
“所以说,人还是不能做丧良心的事,否则迟早会遭天谴的!”
沈新语听说她们的话,始终没发一语,幽幽的看了一眼大柳树村的方向,沉默了半晌,才说了句,“干活吧!”
几个妇人也知道,她这是不方便发表意见呢!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眼间,山上的板栗都采收了,也卖了银钱。
当杨明皓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交给她的时候,沈新语问道,“共卖了多少银钱呀?”
杨明皓一如过去那般,温言说道,“你数数!”
沈新语也不客气,将钱袋子里的银钱尽数倒在了桌子,专心的数起了银钱。
慢慢的,她的眼神俞加明亮,直至数完了,她才抬起头,雀跃道,“夫君,我们发财了,这些板栗足足卖了二十两银子呢!
这还不算山上的药材,等挖了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