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

    罗斯福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直觉。

    因为今天哪怕到了中午，华尔街没有受到朱厚照他们大游行的影响，反而一切如常，不，甚至比市政厅还要热闹一点。

    “重大利好！联盟国戴维斯总统投降我们联邦了！”

    “内战或再起烟尘，我们华尔街还能继续繁华……”

    “联盟国有意倒向北方，林肯真的成了双方仇敌？”

    “最新消息！我们纽约已经有人要公投中立！”

    新闻消息在华尔街传得最为热闹，尤其是遇到戴维斯这种新闻，在这里爆发的影响力是不容质疑的。

    庄家们最喜欢这种反复无常的拉扯，一拉一升之中，他们好清理自己的筹码。

    因此，哪怕市政厅那边人山人海打成狗脑子，华尔街这边也都继续过着他们自己的日子。

    这魔幻而怪异的现象，虽然罗斯福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会真的那么简单吗？

    “老板，我们下午还要开门吗？好像一个早上，也没有见他们闹出什么动静？”

    “而且，老板，经他们这么一闹，好像大众对战争不是那么抵触，相反，今天早上……大部分涉及武器的公司的股票，迎来了一波大幅度上升？”

    银行主管科尼耸了耸肩：“甚至于之前我们公司的大主顾，得到这样的消息，也都来询问我们银行是否有什么麻烦了……”

    料到了。

    罗斯福深吸一口气，这里面肯定也有竞争对手，甚至这些队友主顾当知道你有麻烦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

    “开吧！”

    他别无选择，只好让银行再次开门。

    这一开门，有关他们银行的各种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投资者们再次涌入他们的银行。

    有些东西也是巧事，罗斯福银行刚开不久，朱厚照和王守仁就找了上来。

    这种大主顾上门，无疑再次打消了罗斯福的那一丝不快，专心接待他们，甚至为了彰显诚意，还展示了他们的黄金储备，并给朱厚照和王守仁准备了看上去很”丰盛“的午餐。

    话分两头。

    朱厚照这边如沐春风，格兰特这边就暴风骤雨了。

    “所以，你们就打算对这群暴民如此纵容？”

    “联邦之所以这样下去！就是有你们这种只顾自己的自私鬼！”

    “你们纽约这股气势必须压下去！这是国会说的，也是我说的！”

    面对一个素未谋面而且高高在上的安全顾问，格兰特比他还会甩脸色，语气更霸道，安全顾问刚刚把事情处理的常规方案说出来，就面对了格兰特的霸道否决。

    “中校，你确定你能弹压下去？你俄亥俄那边，应该没有见过我们纽约人民自由精神吧！”

    被格兰特甩脸色，安全顾问也不说什么，只是让开了道路。

    “中校，请给我们展示一下您究竟要如何对待暴民……”

    说服不了格兰特，安全顾问也不准备说服，而是让纽约人民见识一下这个俄亥俄口音的家伙，什么叫做纽约的自由民主。

    届时，所谓的国会高官自己被民众弄死了，就不管们纽约州的事情了吧？

    “展示？我？现在？”

    格兰特都有些发蒙，万万没想到，这人都把刀子递给他了。

    “对！就您一人！您不是代表国会的么……您也看到了，我们和州长都为此事烦恼，您要为州长解决这个烦恼的话，我私人赠送中校你一瓶上好的威士忌。”

    安全顾问打定主意这家伙就是個联邦主义分子，压根不知道各州刁民有多难缠，让他自己去解决几场，就好了。

    同时，格兰特一来就展现下马威，这也是对他安全主管的挑衅，他也要给予回击。

    一个人的联邦国民警卫队，算是什么联邦？

    “好！这可是伱说的！”

    “接下来外面那群家伙，交给我是吧？”

    格兰特深吸一大口烟，接着直接扔掉烟头，大摇大摆的从市政厅的大门走了出去。

    “走……”

    安全主管说是这么说，也自然是让一大群警卫们跟着。

    这一幕，自然被办公室的戴维斯看见了。

    “罗塞尔大使，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我都不应该来纽约！菲尔德那家伙欺骗了我。”

    戴维斯心烦的拉上窗帘，再一次反思他的这一次纽约之行。

    总感觉昨天晚上之后，就一切不顺。

    “戴维斯，我不得不承认，你我好像都有些判断不清楚，当前北方联邦他们的政治气候。当前，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是权力！林肯下台后的权力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