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叔走在深山野岭的路上有个伴,估计是人老话多的原故,他有说不完的话,他一会说东一会儿说西。
胜立强根本插不上嘴,走着走着就气喘吁吁了,长寿叔放下他的背蒌,叫胜立强就地休息。
他牢骚满腹地嘀咕着说:“人都病成了这样,硬要撑着,出得门还没走多远就成了这样了,真是得不偿失,又得麻烦我送你回去了。”
胜立强休息了一会,平了气息:“长寿叔,你放心好了,哪用你再送我回去。”
两人又继续前行,一路上胜立强由于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元气,加之长途跋涉,疲惫不堪,越来越走不动了。
长寿叔也好不到哪里去,年龄大了,不服老不行,早已不像从前健步快行。
两人老弱相持,歇歇走走,好不容易到了李村,已是夜深人静。
胜立强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他急不可待的只想见到已几个月不见的儿子高山。
当儿子出现在眼前,他措手不及,几个月不见,儿子长高了不少,简直有点让他认不出了,他手足无措地告诉儿子,他妈妈想他,他妹妹也想他,他还想说些别的,可不知说什么好了。
高山眼睛红红地说:“我也想妈妈,我也想妹妹,阿爸,我也想你,你带我回家去吧。”
水仙婶见丈夫和立强背来了这么多吃的,胜立强又带病送她丈丈回来,她既感动又心疼地说:“大儿子,你来次我家不容易,人还病着,这次你非听婶的话不可,在我家多住些日子养好病再回去。”
胜立强听出水仙婶是真心关心他,真诚地说:“水仙婶,你真是个好人,你对我和我的孩子这么的好,怪不得长寿叔常夸你呢,我妈在的时候也说你是个好人,很想见见你。”
水仙婶听胜立强夸她,她很不好意思的说:“大儿子,我才没你说的那么的好呢,我可不相信你长寿叔会夸我,如果你长寿叔早告诉我你妈妈的事,我就会让你长寿叔早接你妈下山来了,她也就不会这么早就走了,我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她说着说着用衣袖拭着眼角的眼泪。
胜立强伤感地劝着水仙婶:“我妈妈一生坎坷,亲离子散,孤母残儿深居野岭,与世隔绝,唯有长寿叔对我们不离不弃。”
“水仙婶,你别为我妈难过了,她知道你对她的残儿这么关心,她在九泉之下定会很高兴的。”
水仙婶自从胜立强到她家,她总是想方设法用好饭好菜招待他,弄得他很是过意不去,总觉得给长寿家添了不少麻烦,只想早点儿回去。
但水仙神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回去,她还叫她丈夫带他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看病。
搞得胜立强真是哭笑不得,他对水仙婶说:“我的命哪有这么金贵,值得去找医生看病,看病是要花钱的,我哪有钱去看病,其实我的病早就好了,只是还没完全恢复元气,虚弱点而已。”
“你别为我担心,我听你的,在你家多住些日子,养好了身子再回去,但我牵挂着艳丽和女儿。”
水仙婶心直口快地说:“婶知道你囊中羞涩,但你不要担心看病花钱,你妈就是因为没有医生给她看病,才走得这么早的。”
“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让医生给你瞧瞧,他说不要紧,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他说要紧的话,你就在他那里买点药吃吃,你若回去想要医生给你看病就难了,那么山高路远的。”
胜立强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去看病:“水仙婶,谢谢你的好意,你的钱不容易,我哪能拿你的钱去奢侈,我的病已完全的好了,我现在能吃能睡,在你家过不了几天,定会吃成个大胖子来。”
水仙婶一直劝说胜立强看病,但胜立强坚持不肯去看病,她每天都给他做些好吃的给他吃,他能吃能睡,身体恢复得也较快。
村里一传十,十传百的,都知道长寿叔家来了个丑得吓人的男人,爱管闲事,爱凑热闹,爱说人家长短的人,都喜欢挤在长寿叔家门口对胜立强指指点点看稀奇。
胜立强头也不敢抬,门也不敢出。
水仙婶心疼胜立强又毫无办法,只好对那些指指点点看稀奇的人,没好气的说:“小孩看大人的鸟觉得稀奇,都回去吧!没什么好看,别在这里挡我家人的道。”
可看热闹的人都没有要回的意思,他们还在指指点点说着伤害胜立强的话,她恨得咬牙切齿:“看来老娘我对你们这些人不应该讲好话,给好脸色看。”
她恶狠狠地叉着腰站在门口大声说:“乌龟穿着王八甲,苍蝇戴着绿豆壳,好狗不挡人家的门,一群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来这里凑热闹。”
“我姐姐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知书达理,心地善良,比你们强上百倍,你们有啥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的。”
围在水仙婶家门口的人,他们听了水仙婶对他们的数落,自觉无趣,纷纷散去,交头接耳,咋舌水仙婶骂人真厉害,骂得他们都无话可说。
水仙婶见人都散去,这才宽胜立强的心说:“这些鸟人,敬酒不吃,他们偏偏爱吃老娘我给他们的罚酒,大儿子,你怕什么怕,人到八十也不能笑人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