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红蓼,回府!”
李薇沫没再挣扎,头也没回,稳稳上了马车,轻声道。“紫苏!”
“奴婢在!”
“你速去太子府,求殿下留柳千依一命,若太子应允,顺道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是!”
李薇沫轻轻闭下眼睛,默默享受嘴里的苦。
马车一路向李府驶去。
李薇沫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她知道,柳千依的生死此刻就在太子一念之间。
而紫苏能否顺利将她带回来,也是个未知数。
李薇沫紧握拳头,若不是要护千行,真不想让她还能喘气。
紫苏去的及时,温书禹又扑了个空,无功而返。
千行因救他们夫妻,伤势过重,为了方便照顾他。
最终还是把他安置在郡主府。
“哥哥…爹,姐,你们都到啦!”
“你二哥传讯,收到信息哪儿还坐的住啊?听说你动了胎气?来,爹瞧瞧!”
李薇沫乖巧伸出手,父亲还没号脉,就听到昏迷不醒的千行呢喃呓语。
“爹娘,孩儿终于身披红袍娶紫菀回家,此生愿望已成,再无所求,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李家所有人全然愣住,李薇沫更是心如刀割。
李父收回手,面色沉重地看向女儿。\"千行为何年纪轻轻,却无生机?\"
李薇沫眼中含泪,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家人。
千行一直情深,终究是她私心太重,辜负了他。
这次为了救李薇沫和温书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在昏迷中,他的潜意识里仍念紫菀。
李老爷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紫菀,这都是命啊。他很好,可你娘......\"
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紫苏走进房间。
“拜见家主,公子、小姐…”
李薇沫瞧她一脸轻松,看来很顺利,言外之意便是温书禹又以失败收尾。
“爹,我想改嫁阿行为妻……”
“啊?!那温家怎么办?”
“温家……他可以同一日娶平妻,我不可以改嫁?”
“前无一妻二夫之例,我儿执意必会被世俗口诛笔伐,爹舍不得……”
李薇沫缓缓走到千行身边,牵起给她描画剥橘多年的手,浅浅叹气。
“爹爹,孩儿已顾不得世俗的眼光。待儿真心的是阿行,用命护儿的也是阿行。不是坊间嚼舌流言的他们。”
“紫菀就不怕……?”
“孩儿来不及怕他们,阿行危在旦夕,呓语皆是孩儿,他是因护我们才伤成这样,就算解毒伤愈,以后怎么抬头见人?哪家愿女儿委屈?”
“不是爹爹迂腐,你和晏安兜兜转转多年,婚期在即,温家怎么可能接受?”
“女儿会与他商议。”
“坚持不同意和离呢?”
“那儿就……自请下堂……”
李薇沫咬紧牙槽,狠心到一定断了她从年少似玉就期许至今的婚姻。
“温家喜帖全送出去了,他们怎么可能在此时与你和离?紫菀呐……”
“孩儿心意已决,求父亲成全。”
“好!就算晏安忍下欲望同意。那千行呢?他饱读圣贤之道,青松傲骨,喜你多年,你没点头,他从未逾矩……”
“就是阿行那么好,所以孩儿更不该辜负他,不是吗?爹爹!”
“这……”
李薇沫低下头,浅浅哭泣。
“孩儿不能总因他好,就老仗着他的喜欢为所欲为。更不该因他循规蹈矩,我就对他不负责任。”
“不是一码事!”
“爹,阿行是因护我才受的伤,才中的毒,他在用命护我,我不能放任不管。”
“照顾他不止结婚一个法子……”
“可他终身再难娶妻?我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他收芽儿为女,也只因为女儿啊,爹……”
李薇沫情绪激动,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李老爷终究拗不过女儿的执着,开始有了动摇之心。
“你娘不愿你与柳家联姻……”
“他现在是戚如许,而且还是孤苦伶仃的戚如许,早和柳家断绝关系,皇家诛杀九族没关联到的戚如许。”
李薇沫铁了心想给千行名分,这么多年,她从未如此勇敢过。
更没有一丝退缩的举动。
“好吧!那……我儿试试,走一山看一山!”
父亲一松口,李薇沫噗通跪在地上拜谢。
“孩儿谢爹娘成全。”
“温家那边……”
“孩儿这就去找温书禹。”
“儿呀,若……千行不愿,你当如何自处?”
“爹爹,若他愿意,以后孩儿便只做他的妻。若不愿,孩儿也是他的亲人,会负责到底,决不让他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