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穗岁接过证词一看,很有意思,拿着那十几张证词,晃了晃。
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完。
叫人将其中一张递给了宜妃。
宜妃胆战心惊的接过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头顶气得头顶冒白烟,“放他的屁!老娘从没干过这事!那个贱人污蔑老娘!”
宜妃那个气啊,她又瞧见地上趴着的儿子,上前就是几脚,“你个蠢货,平日里怎么教都不听,非要跟老八那个道貌岸然的鬼东西混在一起!”
说着还不解气,朝着九阿哥的手背就是几脚,九阿哥疼得发出了尖利的痛叫声,他额娘可是穿着花盆底的鞋子啊!
良嫔一听宜妃这话,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泪如雨下,瑟缩着,“宜妃娘娘,您再是有气,也不能这般辱骂他。”说着就哭了起来,好不可怜。
于穗岁瞟了一眼,梁九功立刻上前提醒道,“良嫔娘娘,璟贵妃娘娘喜静。”
良嫔闻言,咬着嘴唇,泪珠盈睫,要掉不掉的,越发的可怜。
德妃倒是能稳住,她私下没有做过什么, 任凭璟贵妃怎么查,她也是清白的。
殿中跪着四、八、九、十阿哥,只有十阿哥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受到牵连,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他倒是什么话也不说,就安静的跪在一边。
余光瞧了眼九阿哥的惨状后,心想,九哥也该醒悟了,跟着八阿哥没什么前途的,他钮祜禄家里出了岔子,两边相互拆台,这才跑去八阿哥的阵营,他可不敢的,毕竟他额娘也才死了没几年,他现在还是记得自己额娘的叮嘱的。
八阿哥整个人被压服在地上,头不能转,只能瞧着各种的脚和腿,一点人脸是瞧不见的,嘴里又塞着东西,听得宜妃的话,心里忽然就升起来一种害怕的情绪来。
他怕以后宜妃不许九阿哥跟他往来。
于穗岁听得宜妃的话,非常诚实的告诉了她答案:“就你脚下那个贱人,他可是将你的人送给八阿哥当马前卒了。”九阿哥真是跟八阿哥兄弟情深,他竟然将自己额娘宫里的人,指派去做这事。
九阿哥不是说是‘毒蛇九’,怎么干出了这剖腹藏珠的事来。
于穗岁支着下颌,慢悠悠的,不过也可能是,八阿哥比他亲生额娘重要,毕竟额娘不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八哥却是只有一个的。
不然怎能做出花钱养八阿哥一家的事。
于穗岁:“太子,去请了你的好爱妾李佳氏过来。”李佳氏在偏殿里,被兰雪拦着,哪里也不能去。
太子殿下一听这话,眉心高耸,怒气上涌,喉咙间略有腥甜之意,李佳氏她敢!
她难道不知道太子妃这一胎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对毓庆宫来说,是头等大事。
见太子伫立不动,于穗岁一个茶盏摔了过去,命令道:“还不快去。”在这磨什么磨,不要觉得她不找女人算账。
太子的额角砸开一条口,鲜血混着茶水一起从脸上流到衣裳,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红色,太子殿下难捱心中的暴怒,可在于穗岁冷漠暴戾的眼神下,脚步一转,出了正殿,往偏殿去。
李佳氏见着如此落拓凶狂的太子殿下时,心里已经知道自己讨不得好。
太子殿下对于穗岁的克制那是来自康熙,可李佳氏他就毫无顾忌了,上前就是一脚踹上她的小腹,目眦欲裂,“贱人!孤当初就该掐死你。”
偏殿众人见着这个样子,心里都发寒,太子殿下历来是个谦谦君子的形象,虽有说太子殿下脾气暴躁,可谁也不曾见过,如今聚在这里,一进门就是拳打脚踢,各位福晋们,也不敢出声制止。
八福晋勇敢上前一步,“太子殿下既然查清楚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这些毫无相关的人离开了。”本是过来看戏,没想到被璟贵妃的宫女拦着不让出门。
兰雪听这话,生怕太子在她前答应下来,扬声道:“八福晋,我们娘娘有令,还请八福晋在此候着,若是要闹,娘娘有令,只好请了侍卫过来亲自看守。”
娘娘叫她带着的四个侍卫可都在不远处候着,一声令下,那八福晋是走不出这个门的。
“贱婢!主子说话,有你奴才什么事,来人,张嘴。”八福晋在这里坐了两个多时辰,心里早就暴跳如雷,只恨没有人跳出来给她出气。
兰雪才不怕,见着八福晋的宫女上前,一个巴掌甩了了过去,又高声喊道:“八福晋要偷跑。”
几个守着的侍卫箭步上前,直接给八福晋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其余几个福晋一看,都纷纷后退几步,心里难受,脸上难堪,璟贵妃这是直接将她们当作了罪人处理,那八福晋被压在地上,毫无皇子福晋的尊严,她们也都纷纷不敢开口。
李佳氏趴在地上,心如死灰,可又想起,这般大的事,难不成是太子妃那边出了大事,又升起侥幸心理,她还有弘皙。
不至于丢了性命。
太子殿下叫自己的太监将李佳氏给拖到了正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于穗岁瞧着,手指勾了勾,东白很有眼色,立即叫太监将李佳氏给押着往于穗岁面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