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听大惊,忙出来看时,北面火焰已经小了许多,只看见烟气弥漫。四皇子情知不妙,就要过去一看究竟,却被一个兵士拦住了说道:“圣上和群臣还在宫门等候,要为镇山王送行。还请镇山王速速动身,以免圣上久等。”
“四皇子府怎么了?”三皇子急切的问道。
“只是偶然失火而已。”兵士说道,“宫里已经来人了,三皇子大可放心。”
兵士说话不卑不亢,举止也很是得体,四皇子不由的打量了兵士一眼,说道:“火势这样大,四皇子有无危险?”
“四皇子……应该没有大碍。”说到四皇子,兵士的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可还是被三皇子捕捉到了。三皇子当时就觉得四皇子肯定是出事了。于是忙又问道,“那应皇子呢?”
“哦,应皇子无碍。”兵士这回很快说道。见他如此,三皇子更加肯定四皇子出事了。他心中悲愤。那个兵士又过来催促让即刻启程,三皇子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回镇山王。在下名唤杨青。”看见三皇子问他名姓,那兵士有些愕然,可还是躬身答道。态度谦恭又不失骨气。
“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驾前一等侍卫。”三皇子说道。说完,也不看那人表情如何,扶着绿冬往屋里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在此听候本王号令。”
绿冬一直担心三皇子容易冲动,怕他和瑞皇子派来的人起冲突。此时见三皇子如此,心里当下放心不少。回屋后,对三皇子说道,“你快去吧。要记着爷爷的嘱咐,切不可和他们在路上冲突。待去到山北,稳定下来慢慢整治不迟。”
三皇子拍拍胸口,表示谨记于心。又要安顿绿冬。绿冬却抢先说道:“要好好带着应哥哥给你的戒指,不可遗失。应哥哥一向不拘泥于这等小节,如此必然有他的道理。”
三皇子点头,也说道:“你临去山北之前,定要找机会提醒皇嫂,让她去找遗诏。如今应治只怕凶多吉少。但求这份遗诏能保得住皇兄皇嫂。”
“肯定会的。”
绿冬说完,强忍着难过,催促着三皇子启程。三皇子拉着绿冬的手不放,真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杨青在外面欲要再行催促,隔着窗户看到这一幕,也不忍出声。只是在外面来回的踱着步。他们这一行一千二百人,共分为四队,他是总领队。这一千二百人几乎都是四皇子特意安排的,虽然嘴上说的是鼓励的话,让他们安心戍边,保家卫国。可话里行间却流露出他们是他瑞皇子的人,不管今后跟着谁,最终还是要听从他瑞皇子的号令。其中的意思已然不言而喻,可他还是不放心,又跟几个领队特意嘱咐说,三皇子为人鲁莽,行事冲动,让他们一定要看好三皇子,以免三皇子铸下大错。要将三皇子所言所行每日记录,然后每隔十天安排专人送至朝歌。
杨青从军多年,一直信奉的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听还未启程,就让他们监视主帅。心里也是别扭的很。可君命又不得不从,所以明知道这样做会惹怒三皇子,还是谨遵圣谕,催促三皇子早行。可三皇子的态度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先不说瑞皇子所言,就是他先前所听闻到的,以及知道会随着三皇子去山北后多方打听到的,都是说三皇子冲动易怒,没有心机。可刚才他明明感觉到了三皇子的怒气,他却能按捺住了,只是问他叫什么,还封他为一等侍卫。——这哪里像一个冲动鲁莽的人呢?杨青走下台阶。虽然三皇子出乎他的意料,可他并不觉得是受骗了,或者三皇子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善于伪装。反而心里有点踏实了。毕竟,今后这几年他们是要跟着三皇子讨饭吃的。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身为军兵,谁愿意跟着一个没一点心计立不起事主的主将呢?
三皇子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可眼神却很坚毅,带头上马出门而去。杨青见状忙一挥手,让众兵士上马跟随。来到宫门,瑞皇子和百官已在那里等候。三皇子远远下马,趋身向前,行过大礼。
瑞皇子一个十岁孩童,即使长势良好,身高也不过三尺。知道身处一一众成人之中,会显得很没有气势。所以每逢出行,必让宫人抬着一把专门打造的高椅,他端坐在上面,高出所有人。此时伸手向上摆着,三皇子以为是要他平身,便站了起来,却见瑞皇子还伸着手,不知何意。荣喜一偏头,让他到瑞皇子坐前。
看见三皇子过来,瑞皇子一把拉住了他,由胳膊到手,使劲的摇撼着。嘴里说道:“皇兄此去定要不负朕与先皇所望,励精图治,变山北匪窟为牛羊成群百姓良善的大美之乡,免去朕的后顾之忧。”
这些,不用瑞皇子吩咐,三皇子也会去做的。既然封他做了这镇山王,若山北还是匪患不绝,屡扰朝歌,那他这镇山王还要来有什么用?到时候不用别人说什么,他自己也得羞死。
瑞皇子述完离情,手慢慢下滑,似是不舍放开三皇子的手。碰触到三皇子中指上带着的戒指,抬起三皇子的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