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她被人坚定的选择,她也正坚定地选择着别人。
林娇娇摸摸狗头,看看海盐川,再把帘子掀开透气看看秋波蓝。
黑狗可能是长大了一些了,不像以前那么爱蹭她手了。
舔毛的黑狗:“……”
谁把水擦他身上的?
晚饭他们吃兽肉宽面野菜汤,海盐川吃一些肉菜糊糊。
生活很艰难,好像找不到快乐可言,感觉随时都想死,又努力想想办法让自己找到点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林娇娇总会时不时花一些时间来做上好吃的。
在她这里,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没有一个不是耐饿的。
兽世生存条件之一,就是抗饿。
“你想学?”
“狗爪拿筷子?”
黑狗张张自己的爪子:“……”
他拿筷子一直不灵活。
比起拿筷子,他更喜欢撕咬。
另外一个不喜欢拿筷子,喜欢生吞的某人正熟练地握着筷子优雅进食。
挺能装的。
林娇娇也不打击和盲目鼓励,只是提醒:“别戳着眼睛成瞎眼狗了。”
时间真快,以前她抱怀里的小狗,现在她已经可以骑着到处跑了。
嗯……前提是它愿意让她骑。
狗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这么大,可以奴役了,试试拉车了,这样她也轻松一些。
林娇娇越看黑狗越觉得不像狗,偏偏人家又会灵活地摇尾巴只是不经常。
或许兽世的东西都普遍偏大吧。
也许……有一天她会将黑狗放归山林。
林娇娇飞速进完食,又开始打包东西。
一屋子的不良于行,洗碗还只能靠她。
林娇娇端着碗出门。
“汪!”
“干嘛?”
黑狗看看自己放在地上的碗和筷子。
“没吃饱?”
“你还要长身体啊?”
“汪!”
“没了,下次给你多分点。乖。”
也是她粮食多,不然黑狗说不定都把人家吃垮了。
“汪!”
唔……今天的黑狗不太乖。
林娇娇收拾碗筷,听到脚趾甲在路上叭叭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黑狗叼着碗过来了。
林娇娇把碗筷放一边,心想再煮点吧。
就看到黑狗爬起来把它的碗也放到旁边了。
一会勤劳小狗又把筷子拿出来了。
“洗碗?”
“你要洗碗?”
黑狗:“……”
林娇娇觉得自己空白疼痛的脑子不太转得动了:“拿来吧我给你一起洗了。”
“汪!”修勾发出愉悦的声音。
猜对了。
“勤劳修勾去看门吧。”
林娇娇拍拍狗头,扑了自己一脸灰。
“啊切!”
修勾慢慢后退转身有条不紊地走了,幸好毛黑看不到脸上的微红。
“对啊,一直守着,它也没空洗澡。”
“修勾会不会孤单?”
林娇娇烧了一大锅水给海盐川他们擦洗身体,最后给狗狗洗澡擦干点。
几个人在帐篷外懒洋洋地晒太阳,昏昏欲睡,精神一旦松懈,林娇娇不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全是铺天盖地的血,杀戮……无穷无尽地杀戮……
“不能后退。”
她的背后还有等着保护的人。
“不能……活……”
一定一定要活下来,以林娇娇的身份,而不是丧失在欲望中的怪物。
林娇娇在梦里杀红了眼睛,跳起来,石刀刚刚朝怪物劈下。
张开口器的怪物忽然变成了一张冷若冰霜充满压抑攻击的神颜。
蓝色大海的双眼!
“川!”
躺在石头上的林娇娇陡然弹射起来,一扭身看到伸着手没动的秋波蓝。
“滴答滴答!”
手指头被锋利的竹刀割开,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秋波蓝看到了一双全然陌生的眼神。
急迫、悔恨……尚未褪去的汹涌杀意瞬间又在鲜血的刺激下死灰复燃。
巨大的神力让林娇娇更加厉害和脆弱,也让她轻易就失控。
凡人之躯能够困住神力已然是罕见了,现在林娇娇要驾驭着这些神力。
支配与被支配本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