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有意替翼王敲打宴凌枫,但也知道适可而止。
“哪有父子不相往来的。”
“凌枫啊,跟你父亲认个错,这个事就过去了。”
认错?
宴凌枫冷笑一声,心中将皇帝的心思猜了个彻底。
他有何错?更何况罚也罚了,现在还要他认错,分明是要他记恨翼王,让他跟翼王离心。
但圣言一出自要遵守的,宴凌枫不情不愿向翼王弯腰,“翼王要打要罚,只管动手。”
翼王心口一梗,皇上哪里是要宴凌枫认错,分明是要他们父子离心,但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看着向自己低头的儿子,他说什么也不是,偏偏皇上一直看着他,他自然样子要做足。
这孩子也真是的,认个错就行了,还非说什么要打要罚的,他此时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最后他干脆一咬牙,“既然你知道错了,就罚十杖吧。”
皇上惊讶地看着翼王,没想到翼王还真罚。
宴凌枫冷笑一声,“是,我领罚。”
说罢也不用他们叫人,宴凌枫自个就叫了人来。
“取刑杖来。”
十杖,一杖不少。
之后他便被皇帝安排了太医看伤,又留他在宫中用了晚膳才离开。
翼王对儿子新婚第一日动刑之事,第二日从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赵雯萱知道此时,心中气得很。
这哪是父子,这根本就是仇家,谁家父亲会跑去宫里告状,要皇上去罚自己儿子的。
也难怪宴凌枫和翼王越来越形同陌路,赵雯萱都替宴凌枫不值。
还有那个皇上,根本就是看戏不怕火大,添油加醋的,就是怕便宜了宴凌枫。
宴凌枫一早就见自家夫人摆这个脸,“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赵雯萱摇了摇头,“你昨晚睡不好,可是伤口痛?”
想到昨晚看到的伤口,她就一阵心疼。
怎么下手那么重了。
宴凌枫算是知道赵雯萱为何一大早就心情不好了,是因为心疼他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是一甜,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好极了。
赵雯萱虽然心里把皇上和翼王都骂了一遍,但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从夏玲手中拿过软垫放在椅子上。
“你用这个垫着,会舒服一些。”
宴凌枫看了一眼椅子上软绵绵的东西,他素来没有这么娇气过,但这是自家夫人给自己做的,定是舒服的。
宴凌枫做下去,柔软的感觉,让他的脸上都带着柔意,“有夫人就是好。”
赵雯萱脸一红,“快些用膳吧,你后天就要述职了,我们明日就回林府一趟。”
要紧等点点头,“明日正好是第三日,也理该回门了。”
不喜欢想到什么,宴凌枫问道:“你可想在林府住几日?”
想到赵雯萱跟外祖母的感情,怕是几日不见,两个人都想得厉害。
赵雯萱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不要住了,姨奶奶之前就说过,嫁人后还是要多注意些,不要让外人说我们空话。”
赵雯萱一直都知道人言可畏,所以她也认可林老夫人说的。
宴凌枫倒是无所谓,“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我从来没怕过,自然也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
“你是我的夫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其他人有什么干系?”
宴凌枫并不想赵雯萱嫁给自己后,反而束手束脚的,没得自由。
“萱儿,你知道我的,我向来不在意那些,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故意其他的,一切都有我。”
宴凌枫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动手抚上赵雯萱的头,“以后你想住在林府就住在林府,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不会有人伤害你,我会保护好你的。”
赵雯萱一点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虽然二皇子倒了,我们可以舒服一些了,但是皇上对你的猜忌很多了,你这段时日应该也不会轻松。”
赵雯萱知道宴凌枫是想让自己开心,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知道现在时局也只是稍微好了一些。
毕竟乌冬国的人还在大庆潜伏者,穆逸轩也没有现身,还有那个神秘的男子,这一切都未知,都是一个隐藏的危机。
而宴凌枫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危害去除掉。
而如今单单这样做是不够的。
皇上对宴凌枫的猜测越来越重,时而打压,时而恩宠,这一点就在昨天宴凌枫进宫时就能看得出来。
更何况二皇子之事本就是宴凌枫暗中促成的。
皇上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宴凌枫倒是不知道赵雯萱这样担心,愣了愣。
“你都猜想到了?”
宴凌枫现在做事并没有瞒着赵雯萱,所以赵雯萱知道他也并不奇怪。
“万事都有路,皇上不行,大不了我们就换一个皇上。”
宴凌枫轻而易举地说出这句话,赵雯萱一惊,连忙朝周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