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在帝珩掀起对玄山十三宫的战争中被摧毁了不少地方,钟无名这几年将仙界重新修缮,根据记忆将谢寻幽万年前的仙帝殿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复刻回来。
仙界的阳光要比凡界烈上不少,正午照在大殿的琉璃瓦上时,瓦片就会像是片片金色的鱼鳞一般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阳光洒在白玉砖上也是一片晃人的白色。
但仙帝殿前的巨树枝繁叶茂,庞大的树冠足以遮挡炙热的光线,只有少数斑斑点点的光辉会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轻盈的落在树下两人的身上。
此时正好一缕阳光洒到钟无名的脸庞上,根根纤长卷翘的睫毛好似要发出光来,金色的眸子里像是被洒下了碎金,随着轻缓的转动而熠熠生辉。
她正在批阅仙界的一些政务,顺便再对功德榜进行审核。
“功德榜”是她这几年来制定的规则,仙界之人须得以功德来兑换所需的资源,功德积攒的越多,所获的资源会更丰富。
获得功德的方法可以是下界助人救人,总之要对仙凡魔三界要有所贡献。
但现下获得功德的界限尚不明朗,大方向上是行善可得功德,但有时做出来的善事可能会牵动因果,进而导致隐患的横生。
等到这时钟无名和天道才意识到,他们所处这个世界还是一个稚嫩期,对天地规则,因果循环,生命轮回都没有具体而系统的把握。
以是近些时日她和天道都在规划一个专门探清世间因果的仙界门部,只有把控好世间的因果,才能预防更多危害三界平安的动荡出现。
但是这事还没有着落,天道又一声招呼不打到了凡界去,钟无名也清楚祂大概率是跑去找下边的苏沐玲去了。
这天道每每都待不住,时常去找苏沐玲,钟无名也拦不住,索性让祂爱咋地就咋地。
此时在树下,谢寻幽一手轻轻勾住钟无名的脖子,柔顺的靠在她身上小憩,脑袋就搁在她的肩上,如云似雾的长发披将下来,蜿蜒落到她的衣襟上。
钟无名批阅完政务之后扭头看了看靠在她身上的人,唇红齿白,风骨秀美,松散的衣襟之中隐约可见红梅点点。
阳光落了一点在他脸上,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落淡淡的阴影,整个人都处于十分放松的状态,靠着她睡得很熟。
谢寻幽醒来之后的这几日,摆脱了那些沉疴旧伤,像春日里的嫩芽一般彻底舒展了身姿,整个人没有了以往的紧绷,很喜欢靠着钟无名小憩。
烈日落在树荫之外,树荫底下凉快又舒爽,微风带来身旁鲜花绽放的芬芳,钟无名听到谢寻幽绵长轻缓的呼吸声,忍不住微微侧脸啄吻一下他的唇角。
触之即分,她不愿意打扰他现下的休憩,又重新思考起功德榜的制定来。
等到日落时分,云霞漫天,谢寻幽才动了动身子,撑着钟无名的身体重新坐正。
睁开的眸子带着一点茫然,显然是睡得懵了。他看到面前暮色四合,低低嗔怪了一句:“怎么不把我叫醒?”
话刚说完,就见钟无名伸手搂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整个人跨抱到自己怀中,而后将手覆于他后脑勺处,一使力便仰头与他唇瓣相贴。
谢寻幽意识尚有些迷糊,被她乱七八糟的吻了一通,含糊泄出几声低吟来。
他舌尖都要麻了,撑在她肩上的手使力推了一推。
钟无名也有些事要同他说,所以便顺着他的力道松了开来,结果谢寻幽还以为是自己这一推打断了她,连忙低头追逐着贴上她的唇瓣。
亲的时候谢寻幽总是被动的一方,这会儿也只会贴着唇瓣辗转,加上钟无名这家伙也不肯张嘴,甚至一点反应也无,一时间急得他甚至掉了几颗眼泪。
钟无名这时候才低低笑了几声,顺从张开嘴来。
谢寻幽如玉的双臂缠上她的颈脖,低头与她唇齿相依。
等到夜色合拢过来时,钟无名才拥住谢寻幽,讲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你记得林师兄体内的那个‘心魔’罢?”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见他点了点头,“他当时找上我的时候,整个人憔悴的要命。”
钟无名这话说的还是轻的,那时她看到林无愁的时候,他整个人形容枯槁,活像是一截朽木,昔日醉仙潇洒风采一下散了个干净。倒是惊了钟无名一跳。
谢寻幽抱住她腰的手突然紧了紧:“师兄怎么了?”
钟无名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当时那位‘心魔’为了救他,从他身体里剥离自爆了,后来他才发现这个‘心魔’其实是他早夭兄长的魂体。”
“怎会如此?”
钟无名叹了一口气:“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他那位早夭的兄长当时离世的原因便是‘失魂’,这魂体之后应该就到了尚在母亲腹中的林无愁身上,所以他一出生时便是‘一体双魂’。”
“不过在早期的时候,他兄长的灵魂时而沉睡时而苏醒。直到后边他受浊气感染,身体防御机制激发,方才让他兄长的魂体彻底苏醒,于是变成了我们眼中的‘心魔’。”
谢寻幽投过来担忧的视线:“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