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贺时卿依旧在忙,连晚上回到家手机都没怎么歇过。白天阮柠多数时间就在家里休息,时不时去one day转转,这样才显得生活不太那么单调。
宋泽宇来过一趟,找贺时卿借车,原因是温明轩要去外省拍戏,他作为男朋友要去陪同,顺便照应一下剧组,刷个存在感。
而陆海就难受了,陆局这次提前回来,知道自己一走后人就跑出来疯,勃然大怒,问他是不是只有去军队了才能管住,打小细皮嫩肉的人一听,知道他爸三分玩笑七分真,一点儿都不敢顶撞回去,只好乖乖待在家里。
阮柠每天下午都会给贺时卿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来吃饭,说兰阿姨看他辛苦,每次都做了一大桌。贺时卿经常承诺会回来,但意外情况总发生在饭点前的半小时里。
应酬不断,阮柠自然理解,只是当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饭厅里,望着一大桌丰盛的晚餐时,心里只剩下叹气的份。
今天也不例外,算起来应该是这周第三次说要在外面吃饭了。
阮柠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叹了口气,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好。”
贺时卿那边顿了一下,半分钟后,他只叫了一声阮柠的名字,“阮柠。”
阮柠没有应声,她甚至都没有动,垂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下方,呼吸平稳。
最后还是贺时卿向她承诺,说:“等忙完了这阵,我再好好陪你,好么?”
或许两个人都正处于一种危险的疲惫状态,而他们又彼此心知肚明,所以有一些话很难在短短的电话通话之中讲清楚。
最后阮柠还是轻声回了他一句,“好。”
贺时卿在十二点过后才被jeffrey接了回来,依旧是一身酒气进屋,下肢不稳的要靠阮柠撑着。阮柠首先是摸了摸贺时卿的额头,然后才架住人往屋里走,她把贺时卿放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二楼给他放热水。
回来的时候阮柠看见贺时卿自己坐了起来,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她,脸颊和脖子是红的,周身弥漫出遮盖不掉的气味,但眼神却定定地盯着阮柠的脸。
阮柠的脚步有一瞬间的踌躇,脑子里的记忆在这一刻出现了混乱,她突然很迷茫,迷茫在想自己是否依旧是面前这个男人所圈养的金丝雀,而这所有一切是不是根本没有发生变化。
油然而生的错乱感让她定在贺时卿跟前,但贺时卿两手一揽,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然后将脑袋靠在她的肚皮上。
阮柠视线下移,看着贺时卿头顶的发旋出神。
过了良久,贺时卿收紧了手,像小狗一样蹭了蹭她。阮柠拍了拍他的背才回到现实,接着,她听见贺时卿闷闷地说:“难受。”
阮柠说:“热水给你接好了。”
贺时卿摇了摇头,说:“难受。”
阮柠悄悄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喝吧,你先去洗澡。”
贺时卿没动,他睁开了眼睛,望向某处,说:“我今天没喝多少,只是有些头疼。”
他刚说完阮柠就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颇有些不理解的问他:“一定要喝吗?”
贺时卿沉默了几秒,说:“可能是吧。”
他转过脸,把整张脸埋进阮柠的肚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不喜欢我喝我就不去喝了。”
还没等阮柠接话,他继续说了一句,“你不喜欢的我都不想做,我不想让你不喜欢。”
酒鬼的话可信度本来就低,阮柠并没有被感动,她又不是头一次经历这些,所以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贺时卿叹了一口气,说:“你不讲话,我觉得我好失败。”
阮柠一下子如鲠在喉,她本打算劝他说这种应酬式的酒局对他来说没有必要,毕竟贺时卿又不算不上需要拼命努力的中层阶级的人。不过对方这时说了这么一句,她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说那句话的感觉就像是,他所做的努力,好像与自己有关。
“算了,”阮柠泄气地说道,“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她欲起身,结果贺时卿一下子抓紧了她的手腕,男人的声音有些闷,脑袋依然埋在她的肚子里问:“阮柠,你怪我吗?”
阮柠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他:“我不知道。”
贺时卿慢慢地直起身子,然后与阮柠平视。阮柠没有逃避,却从他的眼睛看到了许多复杂的东西,比如难过。
贺时卿凑近她,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阮柠的皮肤上,他轻轻吻在她的嘴边,嘴唇有些颤抖,声音也是。
“我爱你,我很爱你。”
贺时卿还是喝多了,他在骗自己。
“你知道,如果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贺时卿抬起手按住阮柠的脑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阮柠避无可避,胸腔里的那颗活物突然也狂躁不息。
贺时卿这时候垂下了眼,这次他先主动避开了阮柠的视线,在她身侧喃喃,“结婚啊,笨。”
贺时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诚恳的对阮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