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旅途到终点了,汤姆·里德尔。”
由夜骐拉扯的囚车骤然间停了下来,马车外的风声像一台巨大的机器发出的轰鸣,这使得驾驶马车的傲罗不得不扯开嗓子大喊。
不过不用对方的提醒,塞勒斯自己就能清晰的察觉到这里的不同,空气里的气温已经达到了冰点,寒冷像是钢针一样扎进他的皮肤、骨髓乃至灵魂。
当囚车前面的帘子被掀开之后,这种刺骨的寒意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塞勒斯身上的禁锢魔法被解开了一部分,但是双手依旧被紧紧锁住,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囚车的地板上。那名傲罗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拎起来。
这是一个身体非常强壮的傲罗,头发花白,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不过在这种地方,即使是再乐观的人恐怕也笑不出来。塞勒斯在被押上囚车的时候就得知了对方的名字,约翰·德力士。
“下来!”德力士毫不客气把塞勒斯从囚车里面扯出来。
塞勒斯一下子觉得更冷了。
大到让人几乎站不住的风呼啸而来,风里仿佛藏了几百个斯内普一同施展“神锋无影”似的,吹在身上像刀割一般的疼。但是塞勒斯几乎是忽视了这里的温度,而是被眼前可怕的景象吸引了——即使是伏地魔的记忆,也几乎没有出现过阿兹卡班的样子。
塞勒斯对于阿兹卡班的印象仅仅来自于前世小说里面的只言片语。
但是身临其境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强风似乎将整个世界的乌云席卷了过来,天空因此变得非常的沉重,压得低低的,似乎和那座灰色的方形高塔链接在了一起。
塞勒斯的瞳孔缩了一下。
阿兹卡班几乎没有昼夜,更不用说在这里见到月色了。
他突然觉得非常的绝望,想要练成阿尼马格斯离不开月光。首先他需要将一片曼德拉草叶子持续含在嘴里整整一個月的时间,而且必须是从一个满月到第二个满月。
塞勒斯故意在庭审的时候一言不发,就是为了拖延审判时间等待满月的到来。
第一步只是时间上的要求,但是第二步就离不开月光的魔力。他要在第二个满月时,将浸满自己唾液的叶子放入一个小小的透明瓶,让它接受纯净的月光照射。
可是阿兹卡班根本就没有月光。
这样一来,即使他法力高超,可以用手指代替魔杖,可以让卢修斯秘密送来露水与鬼面天蛾的蛹又有什么用呢?
一种无力感从他的内心中开始发芽,并且迅速的成长,变成绝望快速的蔓延开来。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无穷无尽的风暴中若隐若现的可怜而又微弱的烛火,渺小的希望火光脆弱不堪,顷刻之间就会熄灭……
身体冷得在发抖,仿佛坠入了冰海里。
“快往里走!”
德力士冷酷而有力的吼声让塞勒斯一下子从绝望中被拉扯了回来。
他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不对,只是阿兹卡班没有月光而已,解决的办法并不是没有,虽然要麻烦一点,但还不至于到了让他一下子就陷入绝望的程度。
他一边被德力士用魔杖指着走向那座灰色的高塔,一边抬起头——
噬魂怪们在空中飘荡着,像是徘徊在猎物周围的鲨鱼,贪婪的品味着塞勒斯内心中不算太多的正面情绪。刚才就是这个东西吸走了塞勒斯内心中的希望,让他一下子变得消极起来,什么也不想思考了。
现在清醒了过来,他就习惯了这些怪物远远带对他进行一些干扰。
德力士似乎也十分厌恶和恐惧这些怪物,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只等把塞勒斯送进监狱内部,就立刻抽身离开这个令人胆寒的地方。
现在的阿兹卡班没有傲罗驻守,傲罗们只负责押送囚犯,说实话,这对塞勒斯而言是一件好事。
黑色的海水拍打着更黑的礁石,岛屿上唯一洁白无瑕的恐怕只有那一座座拥簇在一起,却显得孤零零,杂乱的坟墓。
“不愧是霍格沃茨的第五个学院,果然气派。”塞勒斯和德力士穿过坟墓,德力士对塞勒斯的一点小幽默丝毫不感兴趣。
要是塞勒斯把监狱里面其他的囚犯逗乐了,那才算得上是一个新闻呢!
走进灰色的高塔,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显然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打理过,这滋味就算把一百个斯内普的油头堆在一起也比不上。
踏进高塔的大门,穿着黑白条纹囚服的囚犯们一个个蓬头垢面,都像是死了一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对于塞勒斯这个“新入学”的后辈也没有任何的欢迎仪式,实际上他们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要我说他们可真冷淡是不是?”塞勒斯扭头对德力士说,“我怎么听说阿兹卡班的人说话超好听,一个个都是人才呢?我以为至少应该要有一个欢迎会,弄一把椅子和帽子放在门口,然后高呼一声:‘塞勒斯,阿兹卡班’然后再来点掌声。”
他没指望德力士回答他,但是实际上,这个大块头的嘴角难得弯曲了一下,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