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粮行掌柜的戚保伟被杀了!”
“他的人头被挂在了粮行大门外不远处的大杨树上!”
“大杨树被人扒了皮,白花花的树干十分扎眼,上面用人血写了十一个大字,‘这就是与我们作对的下场!’落款是刘光才,日期是今天。”
他一口气汇报道。
杀了人?而且竟然还把人头砍下来挂了起来?还留了字?
“他娘的!太猖狂了!”
柳克夫猛地一拍桌子。
极度气愤之下他把张晓东之前经常用的口头语用了出来。
“落款落得真是刘光才?”
张晓东却没有过多的反应、表情平淡。
人头,死尸,等等,对于昔日小五子今日贺解放来讲,没什么稀奇和恐惧的,用不着大惊小怪乱了分寸,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剿匪战斗,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
之所以如此神情,一定是因为看到了“刘光才”三个字的缘故。
对刘光才不是害怕,而是重视。
于他,还有刘书记、张局长,还有其他活着和长眠于地的人来说,刘光才夫妇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此夫妇二人,身上血债累累!早就该死一万次了!
找了这小子好久,今日总算有点信息了!
“局长,没错!我看了好几遍!”
贺解放用力点头。
“好,你俩走前面,别管我,咱们过去看看去。”
张晓东噌地一下站起身。
刚刚从海南回来,为什么第一时间要回鹤岗?就是奔刘光才夫妇来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鹤岗地区这两日出现的这些“匪事”,包括刚刚发生的这个人头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好事。
刘光才夫妇恶贯满盈,是人民的死敌,于公于私,都应该受到应有的审判!他们已经在人间逍遥了两年,再不把二人缉拿归案,死不瞑目枉为人!
“走!”
柳克夫立即也站了起来。
他知道老伙计如此安排,不愿意一起跟着公开露面,一定有着特定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费脑力去猜,至于,老伙计的易容术,他早就知道其了得。
三人走出局长室。
一出办公室门,没走几步远,张晓东“消失”了。
柳克夫、贺解放急冲冲走出大楼一头跨进等待的汽车。
福星粮行位于老街基,不一会儿,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粮行掌柜的戚保伟的脑袋已经从树上被摘了下来,大杨树和粮行大约二百平方米的地方已被拉上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围观着许多老百姓。
百姓窃窃私语,脸部皆呈现出惊恐之色。
汽车停下,柳克夫、贺解放跳下车,向粮行门前走了过去,大老赵身在现场,弯腰伸出手正在搀扶一位跪在面前哭泣的妇女和两个半大的孩子。
妇人与孩子皆不起,口干舌燥的他很是无奈。
见到柳克夫与贺解放,他立即迎了过来。
“书记啊,局长,你们可得为我孤儿寡母做主啊!”
他身后的妇人看见来的人竟然跪爬了过来。
样子万分的悲切、可怜。
她是戚保伟的媳妇,两半大小子是她的儿子。
俩孩子见如此更加的伤心,低下头使劲抹起眼泪。
“大姐,赶紧起来!”
“放心,党和政府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冤有头债有主,不管是谁,我答应你和孩子,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缉拿归案!一定给戚掌柜的报仇!”
柳克夫紧走两步伸出手搀扶。
“大姐,悲痛是抓不住凶手的,赶紧起来吧。”
跟着走上前来的贺解放立即去帮忙。
“书记啊,局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帮人也太恶了啊!”
妇人这回很听话边向上站边用力摇头。
双眼红肿,泪如雨下。
围观者见状无不跟着掉泪。
“大姐,好好带着孩子去修养,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今早破案!”
柳克夫叹口气手向前送。
旁边两女公安民警走上前搀扶起妇人向不远处的一辆汽车走去。
“书记,局长,是这么回事。”
大老赵收回目光以最简短和最精确的语言把事情讲了一遍。
昨天下午,四位揣着短枪的男子来到了福星粮行,口称受大当家的刘山东子的委派,向大掌柜戚保伟索要五百块大洋、一千斤苞米和五百斤豆油。
戚保伟吓坏了,立即照办。
四位男子大大方方的把钱和粮油拿走了。
他们走时,警告戚保伟不许报官。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戚保伟便报了警。
于是,今早,他的人头就挂在了大杨树上。
“哦。”
柳克夫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那棵大杨树。
收回目光的时候有意无意向人群中扫了一样。
“行凶的四个人摸清楚了吗?”
贺解放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