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找到,周知那打眼的屋子也没有亮起灯光。
某些时候,周知的节俭意识也还是存在的。
纪时的思维偏移了一瞬。
天空似乎为了应景一样,下起了绵绵细雨,慢慢打湿了纪时黑色的西装外套。
拎着鱼和捧着花的纪时,莫名像个失意的家庭煮夫,站在雨里,落寞非常。
“周知去哪里了?”
草丛里,一个身影忽地冲出来,质问声也是没有慢半步。
纪时往后退了半步,一个黑色的镜头就擦着他的前额发梢,在他眼前飞过去了。
纪时侧过脸看,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如果这个镜头往我脸上这么一砸,恐怕顾总您就得负责我的后半辈子的吃喝拉撒了。”
“那又怎么样?”
顾舲甩掉头上的叶子,往前走了一步:“今天怎么没见到周知!她去哪里了?!”
“顾总,”纪时捡起地上那个破碎的镜头,往草丛里看去,不过一会儿,就挪开了目光。
但是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想,周总的行程不必向您报告,加之,您这样私自潜入周总的家里,是犯法的。”
顾舲知道,但是顾舲不在乎。
纪时掂了掂手里那个破损的镜头,转身给安保拨了个电话。
“我问你——”
安保的效率高得离谱,顾舲的声音在背后越来越远。
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而他还是不知道周知的行踪。
“总是慢了一步。”
纪时没头没脑地暗暗感叹。
纪时打开门,只有几盏暗暗的光控灯亮着,照不明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
纪时把花放下,手里还拎着那条金贵的鱼,漫步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的花被照顾得很好,雨还没有停,沾湿了叶片后,看着更像一幅油画。
草丛里悉悉索索地发出声响,纪时从秋千架上站起来,看向不太平静的草丛。
里面居然有个和周围草丛几乎一模一样的帐篷,要不是下过雨了,还真看不出这里有东西。
他心念一动,不禁伸出了手,却又在半空停住。
“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独处空间。”
小甲的话似乎就在耳边。
眼前的帐篷也因自己的靠近静谧下来。
也许,她也不想让自己靠近呢?
纪时深吸一口气。
雨淅淅沥沥,沾湿了他的眼睫。
手里那条鱼还在游来游去,似是在催促着什么。
纪时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可还没等他迈开腿,眼前的帐篷的小窗子里出现了一双眼睛,在将晚未晚的雨幕下,明亮非常。
“纪时!”
纪时和那双明亮非常的眼睛对视上,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在的。”
“你先别笑了!”
虽然他笑起来是很好看啦,但是难道他没看出来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吗!
周知眨眼。
纪时也眨眨眼。
但是很显然,纪时是一点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纪时!”
周知喊他的名字,纪时蹲下来。
拉开了她帐篷的拉链。
里面的周知终于等到了新鲜的空气,等不及纪时走开就往外扑,顺便把毫无准备的纪时也扑到在地。
“纪时,你听到了吗?”
周知趴在纪时怀里大口呼吸,嘴边挂着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满足的笑容。
纪时的心脏从倒地的那一瞬间就乱得不行,现在脑子还没降温,根本不知道周知在问什么,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什么?”
周知撑起自己的的身体,但很不幸,连撑起来的手也是支在他的胸膛上,纪时想提醒她,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纪时!你的心跳声,真的震耳欲聋——”
周知嘻嘻哈哈,说完就咧着嘴看着他笑。
真诚炙热。
纪时脸热,不自在地侧过脸。
周知顺势一滚,躺在他的身侧。
又和他对视上了。
现在躲开她的目光就未免太刻意了。
纪时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可是不躲的话他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于是他选了一个最笨的方法——闭眼。
看不见就好了。
“纪时——”
纪时装聋作哑。
“纪时——”
女孩不罢休。
“纪时啊——”
周知摸上了他的耳朵。
“好烫好红啊。”
纪时自暴自弃,狼狈地睁开眼,也毫无悬念地落进她的陷阱。
“自欺欺人。”
周知这样评价他。
“周知。”
纪时尝试让她冷静点,却发觉她根本没有在笑,看着冷静得可怕。
——不冷静的是他。
“没大没小,叫我,咳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