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伴随着那怫郁的怒喝,霍殷抬手就掐上了英娘的脖子,手掌缓缓收缩。
沈晚惊怒出口“霍殷”
周围精兵侍卫等皆垂低了头。
霍殷似被她的指名道姓给叫的震住了,转过脸盯着沈晚,目光中带着些震惊。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掐的,英娘的一张小脸白的吓人。沈晚惊恐交加,仓皇的去扯他放在英娘脖颈上的手,急的眼角都沁出了泪“你不要伤害她她谁的也不是,你若不信就去打听,她只是被外祖父托孤给我的,她又有何辜”
霍殷冷冷看她,不置一词。
沈晚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可她的那点力道又哪里掰的动,哪怕是他的一根手指便惊颤着眼看向霍殷,咬牙恨声“侯爷要是有怒有恨,一概冲我来便是,迁怒无辜是何道理”
霍殷阴鸷的扫了眼那孩子,转而对秦九使了个神色,秦九颔首,飞快转身往院外而去。
霍殷便松了手。
沈晚见状,趔趄着身子便要冲到英娘面前去抱她,却被霍殷毫不留情的抓了胳膊扯了回来。
霍殷抬手按上了她瘦弱的肩膀,俯身看她,眸光沉沉“一概冲你来”他似低笑一声,又冷又厉“莫急。”
然后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体,冲着周围断喝一声“端几碗清水过来”
近乎是片刻功夫,侍卫们便端着数碗清水恭谨的站在他们面前。
霍殷便抽出腰间佩剑,一言不发冲着自己手掌便划了一剑,在掌心里的血滴落瞬间凑近其中一清水碗的上方。
沈晚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却不由心下大急,因为她如何不知,被古代奉为圭臬的滴血认亲的法子,其实并无任何科学依据。
眼见着他要扯过英娘的手,不由要急急上前阻止“慢着此厢做法并无任何依据,做不得数的”
霍殷抬手便将她一把拂开,抓起英娘的手便一剑划开她手心。
英娘痛的大哭。
沈晚凄厉恨声“霍殷”
霍殷充耳不闻,只冷冷将英娘的血滴在同一清水碗中,然后便死死盯住碗中的两滴血,直至几个片刻功夫都未曾见他们相融。
他抬起头,缓缓将目光投向另一侧被人羁押着的年轻男人。
身量颀长,唇红齿白,当真是俊俏的很。
霍殷沉沉的眸光中有一瞬的择人而噬的凶光。
侍卫抓过孟昱奕的手划过一剑,之后将血滴在另外一清水碗中,然后又抓过英娘还在淌血的手,让血流在同一碗中。
几个呼吸的功夫,霍殷冷眼扫过,也并未相融。
空气中的冷意隐约消散了些。
霍殷转而看向沈晚,沈晚盯着他,近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时一侍卫端着一碗清水近前,里面盛放的仅有一滴血,英娘的。
霍殷便抓过沈晚的手。
一寸一寸将那紧握成拳的纤纤素手打开,他的指腹无意识的在那柔软的掌心缓缓摩挲着,感受着那娇软,感受着那柔弱。
霍殷沉声令人准备银针。
侍卫匆匆而去,片刻后又匆匆归来,双手呈上银针。
霍殷掷了手里佩剑,取了银针,抓起沈晚一根手指的同时,便刺了过去。
血,亦未融。
众人无不暗自松了口气。
沈晚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般奇迹。
但终归,英娘的命算是暂且保住了。
霍殷便淡淡的挥手。
众人行了退礼,下一刻就如潮水般迅速退出了这个院子,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刚才还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小院,就空荡荡的只剩下霍殷和沈晚二人。
一阵风吹过沈晚的额前,扫的她额前的刘海稍微有些凌乱。明明是扬州城二月的暖风,可沈晚却觉得犹如数九寒冬的凛冽刺骨寒风,刮得她冷,又疼。
霍殷眯眼将她从头到脚扫过一回,然后俯身将她一把拦腰横抱,大步走向里屋方向,抬脚踹倒屋门就抱着人进了屋。
刚将人放倒在床榻间,他强悍的身躯就顺势压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抬手就去扯她的领口。
沈晚这会方猛地反应过来,满腔的悲与愤统统划作了此刻挣扎的力道,手脚踢踹挥舞,恨不能用尽生平所有气力,不让他得逞。
啪沈晚的巴掌落在了霍殷的脸上。
屋内气氛陡然便得死寂。
霍殷盯着她,沈晚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此刻两人都有片刻的震惊。
霍殷便抬起手,沈晚闭了眸浑身轻颤。
冷眼扫过那惊颤的模样,霍殷嗤笑了声,然后抬手在脸上擦了下,低头一看那抹红色,他的脸果不其然是被她指甲给划伤了去。
仰头吐了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