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崇看着醒来的严荣,喊道:“阿荣,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严荣听到严崇的声音,愤恨地说:“这不是拜老爷所赐嘛,原本老奴是宁死也不会出卖老爷的。
倒是没想到老爷表面上让老奴赶紧跑,暗地里却让姘头的人在南临边境劫杀老奴。
若不是刚好遇上恩公,老奴这条贱命怕是没了,连死都不能瞑目。”
严崇一愣,忙道:“阿荣,我可以发誓,若是我派人杀你,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严荣闻言闭上双眼,眼角似有泪珠流出,他是相信严崇的,主仆几十载,他也知道严崇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但追杀他的人,一定是南韵的人,至于他的位置也肯定是严崇跟南韵说的。
他差点就死了,虽不是严崇干的,却也是他间接导致的。
再加上他在南临时目睹南若买了炎国的女子,把她们跟南临国的女子交换,再带着南临国的女子并入她的女子军队。
他暗中跟随一个炎国的女子,见被一个南临国的男子拉回家中,那男子还未进门就撕扯女子的衣裳,女子拼命抵抗,最后不堪受辱,撞墙而亡。
那鲜红的血液迸发出来,染红了一地,也让他深深自责。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他的面前侃侃而谈,说他想当个好官,不畏强权,为穷苦百姓伸冤。
而他不自觉地被他的话语吸引,再加上救命之恩,他就想陪在这个少年郎身边,帮他完成他的梦想。
而现在少年郎当上了大官,却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人了。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全都忘却,甚至连妻儿,律法全都不顾。
只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在宫宴上,见他被人为难,开口帮了两句的女人,何其可笑。
他原本帮忙贩卖私盐,只感觉是偷了朝廷的钱,并没有祸害到百姓。
现如今知道了自己给的银子,祸害到炎国的百姓,自然不可一错再错了。
严荣睁开双眼,眼神里全是坚定,他挣扎着起身,玉琮见此扶了他一把,让他坐了起来。
他直视严崇,“老爷,认罪吧,不要一错再错了,你给南韵送了将近五年的银子,你知道你给的这些银子害了多少炎国的女子吗?
你知道我在南临国见到炎国的女子不堪受辱,自尽身亡,我有多么痛恨自己吗?
你当年不是跟我说,你想当个不畏强权,为民做主的好官吗?你现在怎么就成了祸害百姓的大官了?
你醒醒吧,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当年不过是被同僚为难几句,顶多就让你没脸。
这女人帮你解围,却让你违背了理想与抱负,甚至让你不顾妻儿、家族,为她知法犯法,值的吗?”
严崇被严荣一番话,说得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其实他刚才得知南韵跟人贩子的交易时,早就后悔了。
只不过现在认罪就是死,他死不要紧,可他的妻儿老小无辜啊,他的族人们更加无辜,他不敢认。
严荣看到严崇这副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也不可能把罪责都担下,他和严崇都必须接受律法的制裁,不然那些无辜的女子又怎能安息。
严荣转头看向坐在公案后的肖珂,缓缓开口,“肖大人,罪奴严荣认罪,罪奴曾听从老爷严崇的吩咐,私下售卖盐引,与多位盐商皆有交易。
也曾设计渝州知府赵元,让他成为我们在渝州的保护伞,直到事情败露,推他出去,成为替罪羊。”
严荣说完,堂下的老夫妻与赵悦的目光愤恨地盯着他,似乎想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肖珂听完严荣的讲述后,拍下惊堂木,“严荣,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严荣回道:“之前与老爷的通信皆被我烧掉,只余下最后三封,因为出逃时,仓促间留在严府,还来不及烧毁。
大人可派人前去严府我的房间内,挖开床上的青砖,那三封信便在里面,还有我这五年来给南若送钱时,她签下的凭证也在。”
南韵听到最后一句话,瞪大眼睛地问:“你留下那凭证做什么?”
严荣苦笑地说:“怕你利用老爷,留下那些,等你翻脸不认人时,可以追讨回来。”
南韵一噎,竟无言以对,她的确是利用了严崇,严荣的担心并没有错。
肖珂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一个小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三封信,肖珂拆开看了起来,果然是严崇的笔迹,前两封写的都是吩咐严荣去给盐商们送盐引的事,最后一封,则是事情败露,让严荣去威胁赵元担下来的事。
肖珂看完,便让衙役送到旁审的几人手中。
君行舟看完,一脸怒意,走到严崇身边,“严崇,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严崇朝君行舟磕了一个响头,“罪臣认罪,但罪臣的家人及族人并不知情,求皇上宽恕他们。”
君行舟冷笑一声,“就算不知情,但也花用你赚来的银子吧,你的夫人每次赴宴身上穿戴皆是时新的样式,你的儿子甚至都觉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