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栀用力点点头。
比赛正式开始,作为裁判的许优喊道:“0:0,比赛开始!”
米晓夏首发第一个球,她跟魏钟然打球打的习惯了,喜欢打出人意料的球,不给姚栀预判的时间。因此刚开始姚栀就连输了五分。
看着比分牌上的0,许优看出姚栀有点慌。但作为裁判的她不能违规,单独给她鼓励。
而因为米晓夏接连拿了五分,她得意的气势越来越盛,而身旁的啦啦队球员,更是高呼让米晓夏零分对手,那种轻蔑和鄙夷藏也藏不住。
姚栀遇到了难题,虽然只是一场不太正规的友谊赛,看起来无关紧要,也影响不了之后的正式比赛。但姚栀却迫切地想要赢。
她是二队的,能上场的机会本就少之又少。
总是被轻视,坐冷板凳的她早就有些无法忍受。如今米晓夏对她的鄙视的目光,冷冷清清,像是厚厚的霜冻,冻伤了她。
她心乱如麻,乱了心神,前场还是后场的球都判定不及时,这么被米晓夏带着节奏跑,很快姚栀输了第一局。
米晓夏蔑视地看着姚栀,说:“二队就是二队,还指望你能翻身吗?今天这场比赛实在是浪费我的时间。”
姚栀回到长椅上坐着,她的额头悬着豆大的汗珠,浑身都是汗水。她不断喘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许优知道再这样下去,接下来姚栀依旧会输。她必须让她振作起来。
她取出一张纸写了匆匆写了一行字,然后示意了一下于冉冉,于冉冉一下就领悟到了她的意思,接过了她的纸条,然后找到机会偷偷递给了姚栀。
姚栀本有些疑惑,但她背过身,假装喝水的时候,打开了那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姚栀,不要忘了外婆就在台下看你的比赛。
这一行字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是,外婆或许一直没有离开,她会认真地看她的每一场比赛。
姚栀微微阖眸,有的时候不是面前的那个人过于强大,而是自己不够坚强。
她是二队的又如何,她怎么能因此而认输呢?
而站在不远处的许优看到姚栀的肩膀在剧烈的发颤,她知道姚栀在抽泣,她心里有点担心不知道她递过的那张纸条能不能发挥作用,能不能振奋姚栀。
姚栀看到这一行字,只觉得心潮澎湃,眼眶似乎有热泪,她悄悄揩去,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许优,缓缓点了点头。
从球拍的朝向观察对方的进攻路线,许优不断地提醒自己。
吊高球是米晓夏的拿手好戏,因为这样对手到了后场,对拉主动权的胜负率便是五五分。而对于她说,她并不觉得,姚栀在后场的能力比她强。
二人都是混双选手,早就对前场的技术融会贯通。但后场,米晓夏很有自信。她打单打多年,对于用长球让对方疲惫不堪地在场上乱跑很有经验。
第二局开场依旧是米晓夏带着节奏在跑。许优的内心有很多选项,在她判断出对方的球路之时,已经晚了。
“啪——”
“啪——”
“啪——”
她依旧接连在掉分,她看了看空落落的观众席,她这一面只坐着于冉冉一人,于冉冉卖力地在为她喊加油。
她喘着粗气,回过神的时候,忽然又回头看向了观众席。
她眉头猛地一跳,在观众席最后面的一排中边的位置上,她居然看到了外婆。
外婆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朱红色的外套,头发苍白,梳着一个髻,却一丝不苟。
她一时之间呆住了,再缓缓神,位置上的那个人已经悄然不见了。
外婆早就死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看着米晓夏,她用一种轻蔑的神情在观察着她。她剧烈地在喘气,忽然想起许优给她递上的纸条。
不要放弃,也许外婆真的是那位隐身的观众。
她确实在观众席,在看着她的外孙女打赢这场比赛。
姚栀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喊道:打吧!打吧!
姚栀,放手打吧,就算输了,你也没什么损失!
对,打吧!姚栀在给自己鼓劲。
一定要强行打开局面。
不能被动地挨打。
接下来的比赛,姚栀仿佛换了个人,她凌厉的双眸,追着那枚羽毛球,仿佛在追着那只白色的飞鸟。
接住它,不让它落地。
“啪——”
“啪——”
米晓夏本想迅速结束战局,得意还不过一局,却没有料到再次上场的姚栀仿佛变了个人。
米晓夏没有想到姚栀的后场能力并不差,很快这个女人竟然找到了她扣杀的节奏。
姚栀逐渐冷静下来,她在持续观察,又在快速做出反应。
因为她没有什么可输的,所以这场比赛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正因为如此,她越打越顺心,越顺手。
到了最后,居然是姚栀她在调动着米晓夏跑动。米晓夏已经心急了,如果她此时输给华嘉大学二队的人,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