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敦可汗站起身子,呼唤着自己的军师塔穆。
“李冬白一直在虚张声势,她肯定在等待援兵!”
塔穆看着一向胜券在握的可汗,短短两日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担忧的建议道:“可汗,我们不如先撤退为好,这位大梁太后邪门的很。”
“哼,塔穆,如果我退却,就中了李冬白的奸计,一旦她和裴旭逃出生天,就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莫敦可汗不再来回走动,他慢慢镇定下来。
“她手里有那样厉害的武器,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全部杀死?
只可能是,因为她的武器极少,甚至只能用上几次,就不能再用!
所以,她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杀的都是我最重要、最有头脑、能单独指挥作战的大将!
她不能浪费每一次机会,甚至连杀我,她都不敢。
哈!她在怕,她怕不能再震慑我们,她怕我的虎狼之师直接冲破城门,把他们撕碎!
塔穆,传令下去,马上把札木合的两万精锐也调过来,明天中午全力进攻。
到时候,我要把该死的李冬白脱光了示众,挂在城墙之上,任人凌辱践踏!”
而此时的李冬白,已经趁着夜色,带着两人出了城。
夜空中的苍鹰盘旋,为她指明前路。
裴旭这次见她,再也没有问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想催着李冬白及早回去。
李冬白对着他笑:“只要你活着,我绝对死不了。
既然你这么不放心,那我就先走了。”
她干脆利落的不得了,披上大氅就走。
临出门时,她又回头抚了抚裴旭的额头:“可别再皱眉了,越皱老得越快,放心吧,只要你还做我的靠山,我就绝对不会找死。
你知道的,我这人,惜命的很。”
她又趴到裴旭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就直接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个挥手的背影。
……
第二日正午时分,匈奴人派步兵打头阵,仔细搜索着地上的任何不同寻常之处,骑兵被堵在后面亦步亦趋,憋闷的马儿不时的喷起响鼻。
短短五里路,匈奴军队走得战战兢兢,累得不行。眼看着到了居延城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发起猛攻,城楼处忽然嗖得射出一枚燃烧着的铁箭,地上忽然轰的一声,燃起了熊熊烈火。
火势顺着地面上浸润的油渍极速蔓延,瞬间烧着了不少兵将,战马嘶鸣狂奔,又冲倒更多的人马,自相践踏者哀嚎成一片。
手忙脚乱的重新整理了队形,杀了发疯的马匹,匈奴骑兵发起了猛攻。
莫敦可汗打定主意,不管大梁有多少招数,今日他都不会退却,誓要攻破居延城门,活捉李冬白。
冒着密集的箭雨,匈奴人举着盾牌,一次次撞击着城门。
擂木、滚石、云梯、箭矢、撞车……
终于,沉重的城门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被攻破倒地,扬起冲天的灰尘。
大梁将士与匈奴恶狼,终于短兵相接,战作一团。
裴家军的长枪和匈奴骑兵的弯刀撞在一起,激起几星火花处,瞬间便夺人性命。
莫敦被盾牌护在后面,仰头看着城楼上的李冬白。
她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城外拼杀的裴旭,不时的射出冷箭,每一箭都正中一个夜巫堃。
似乎察觉到莫敦的凝视,她忽然转过头,朝他挑起嘴角笑了起来。
莫敦可汗眉眼一利,吩咐道:“乌斯哲别,我最英勇的神射手,拿出你的霸王弓来,射穿李冬白的右肩!”
围在四周的盾牌散开一半,乌斯拉开强弓,瞄准了李冬白,蓄势待发。
他手指松开的一瞬间,城楼上的李冬白好像早就预知了这一箭,直接往后一仰,躺倒在了地上。
乌斯哲别眼神急缩,他侧过头转向莫敦,还没有开口说出话,便感觉太阳穴处嘭得一炸,被什么东西穿了过去。
而躺倒在城墙里的李冬白摸了摸肩膀还在,不由得怒骂一声:“我日他大爷,幸亏我听主子的话,被瞄准了就赶紧躲,不然这右手得废了。”
她嗖得站起身,看到下面匈奴最有名的神箭手死得不能再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莫敦可汗听到城楼上李冬白的狂笑声,命令道:“谁要是抓住大梁太后李冬白,谁就是匈奴最英勇的第一巴图尔,日后的兵马大元帅!”
剩下的几十个巴图尔和夜巫堃们,纵身跃上云梯,朝城楼飞来。
“哈!好机会!”城楼上一人叫道。
砰、砰、咻、唰……
子弹、箭雨和湛毒的暗器都射向空中的人影,瞬间就击落了一大半的人。
攀上城墙的最后十人怒火中烧,都朝着李冬白抓去。
护在李冬白后面的武林豪侠蜂拥而上,与匈奴高手过起招来。
“这匈奴蛮子不知道从哪里偷得武林秘籍,今日咱们就让他们认认,谁才是祖宗!”
居延城内外战况胶灼,攻破小小的居延城,比莫敦可汗预料之中还要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