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椿昂首挺立,眺望着堡垒那边的峻岭群山。
“斥候那边已经来消息了,还有十来天的脚程,圣教组织的十字远征军就要抵达我国西部边境的前线堡垒。”
副官显得惴惴不安。
“楚大人,当真要打么?那可是圣教与多国部队。”
“女王大人说了,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必须打赢。”
“只有这样,咱们共和国才能在外交上站稳脚跟——”
副官低垂着头。
“东征十字军由十几个西部诸国派兵组建,还有圣教部队作为主心骨,咱们……”
楚离椿抿了抿嘴。
半晌的沉默之后,她转身,轻轻拍了拍副官有些颓然的双肩。
“没事的,相信我。”
楚离椿很清楚,这些将士们并非不想保卫自己新生的共和国。
是圣教的威名太过于有压迫力了。
“……”
又快要入冬了,堡垒了望台顶迎面扑来的凉风有些刺骨。
如果。
那个人在的话,又是否……
陷入沉思之际,恍惚之间——
“就是就是,别怕。”
如此笃定的语气,有些轻佻的音调——楚离椿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谁。
“拓真阁下?还真是好久不见……”
风尘仆仆的拓真倚靠在了望台入口的石壁旁,得意地昂首挺胸。
被破布层层包裹的天权剑依旧牢实地捆绑在他的背后。
“您还是不愿意放弃那把废剑呢。”
的确,自从跟何莱突袭奥古斯回来之后,拓真常用的武器就换成了一把精制魔剑。
所谓魔剑,其实就是铭刻了咒文所打造的兵器,可以配合施术者搭配体术打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许多炼体咒术师的常规武器。
天权剑也算是魔剑的一种,是铭刻了超远古咒文的神器。
“……什么废剑啊,何莱他说了,这把剑只是被封印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和他交情蛮好的吗?他上次就答应我说要解开天权剑的封印,结果现在连人都找不到在哪……”
楚离椿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女王大人没和您说吗?”
“说什么?”
拓真一头雾水。
“我毕竟是圣教的通缉犯,一直待在王都影响也不好,为了锻炼剑术,前段时间就云游去了。”
他注意到了楚离椿那耐人寻味的表情。
“啊喂——”
“没什么,别问了。”楚离椿果断拒绝了想要追问的拓真。
她耸了耸肩,转头平静地注视着阴沉的天空。
“……”
“您愿意来前线支援,真的很感谢。”
“那当然,我可是勇者。”
这一次,楚离椿并不打算否定拓真那高傲的自称。
即将到来的战斗双方实力悬殊,拓真既然愿意前来支援他们,叫他为勇者倒也不为过。
这里坚守此地的将士,都是勇者。
“勇者么?也许吧。”
……
……
白月璃托着硕大的小腹,守在窗口。
脸上全是担忧。
“气氛,有些紧张呢。”
何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削着水果。
“好啦,月璃姐你好好躺下休息,不要瞎操心。”
两人正身处中央政府直属医院的病房里。
白月璃临近预产期,生活也极其不便,经商量之后,她便搬到了医院。
“小悦啊,我总有些紧张。”
窗外的天空阴沉,大风呼啸。
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生孩子嘛,很正常……”
“我不是说生孩子啦,我是说外面啦,外面的氛围——”
医院旁边的行政单位里,从早到晚就未有一刻的停歇。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紧张的神色。
就连医院里的外科医生都少了大半。
据说是被拉去前线后方的临时医院了。
“我希望孩子出生之后,能生活在一个和平安全的国度,白芸姐大概也……”
“……”
何悦放下削了一半的水果,起身来到了白月璃的左手边,轻轻扶住白月璃的手臂。
“会没事的。”
何悦心底坚信。
何莱从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既然他托孤给共和国,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