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的话说的温和有礼,好像一切随长鱼姣乐意的模样,只是怎么也压不住的上扬嘴角,一眼就让人看出他的期待。
哪怕是小长鱼姣也能清晰感知,眼前的太子想哄骗她唤他哥哥。
长鱼姣弯了弯眼眸,甜的比糯米汤圆还可爱,
“哥哥!”
脆甜的一声哥哥叫的朝瑾心花怒放,一时比春风中的三月柳还要荡漾,却无端觉得后背心有些发凉。
不等朝瑾思索,就听身后传来小牛犊似的冲撞声,
“小贼!还我妹妹!”
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黑衣,发尾绑着两颗清脆作响的铃铛,随着他冲撞向前的动作,两颗铃铛碰撞的飞快。
朝瑾尚未回神小男孩就卷起一身飞雪冲到了跟前,下意识一抬手拎住了小男孩的后衣领,又因身高的差距,直接将人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
猝不及防失去控制自己身体能力的长鱼野脸上的凶狠一个僵硬,就连坐在树上的长鱼姣也压抑的张了张嘴,看着她最勇敢的二哥就这样被太子拎,拎起来了?!
朝瑾拎的也不轻松,小男孩年纪不大,力气倒不小,真要被他撞实了,朝瑾觉得他的腰骨得折。
起了逗趣的兴致,将长鱼野拎高了些,看他下意识扑腾着双脚在空中划拉,不厚道的笑起来,
“谁家小孩儿,横冲直撞?”
长鱼野气的小脸蛋通红,看着偷走他妹妹还企图将妹妹藏起来的小贼,扭头抱着朝瑾的手狠狠一咬。
小狼崽子的牙口利的很,即便隔着冬衣,朝瑾也感受到一阵刺痛。
朝瑾刚要开口说一句什么,却是兜头又被砸了一蓬雪。
冰冷的雪在俊美的面容开花,散尽衣领中只叫朝瑾冷了个激灵。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仙童似的女娃娃就麻利的滑下了树,一手又团了个雪球砸在朝瑾脸上。
趁着他眼前视物不清,将哥哥从朝瑾手中抢下来,拉着人就跑。
等朝瑾再睁眼,便只能看见漫天冰雪中穿着粉色小袄的长鱼姣咯咯笑着,牵着她的哥哥不晓得要往哪儿跑去。
知道了自己的自作多情,那声哥哥原来压根不是叫他的,朝瑾心里莫名有些酸涩,抹去脸上的雪花,仗着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两个小屁孩。
有一个算一个拎着后衣领就把人擒住。
没舍得对长鱼姣做什么,将她拎住就抱进了怀中,倒是长鱼野被朝瑾拎着扔进了朝玄风怀里,
“玄兔,带他去洗洗,着凉了可不好交代。”
转过头又对着白榆吩咐,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去告诉长鱼大人,孤与二小姐一见如故,暂留二小姐小住东宫,二公子也一并留下了,让他无需担忧。”
长鱼野没想到这个偷走妹妹的人这样猖狂!
被他发现了竟然连装都不装!
最惨的还属朝玄羽,抱着兄长给的玻璃珠子,身旁还跟着元若姑姑一并上长鱼府道明长鱼姣的去向。
好不容易把话说清楚了,长鱼府门口就迎来了东宫的内侍。
一时间元若姑姑的目光如利刃一般钉在朝玄羽身上,未眯的眼眸让朝玄羽抱着玻璃珠子险些没哭出声。
皇兄拆穿了他的谎话,怎么不提前与他商量!
这要被母后知晓他骗人,岂不是又要挨一顿教训!
朝玄羽的苦没人看见,朝瑾只是看着长鱼姣挑眉轻笑,行走间慢条斯理的用空出的手团了个新的雪球,企图恐吓小姑娘,
“拿雪球砸孤?孤脾气可不好,除了自家兄妹,寻常人得不到孤的宽容。”
长鱼姣看着朝瑾手中的那一个大雪球,漂亮的眼睛轻轻眨巴着,无畏无惧的看着太子,声音轻轻软软,
“哥哥说,先下手为强!”
小手一伸就抱住了朝瑾的团在手中的雪球,另一手眼疾手快的扯开朝瑾的衣领,这一个团的结实的雪球就这样被长鱼姣一整个儿塞进了朝瑾胸口。
冰凉的雪沾上滚烫的肌肤,瞬间蔓延出水痕沾湿衣襟。
朝瑾舌尖弯曲狠狠抵着上颚才没让自己失态的发出惊呼,好半晌次啊平复下被突袭的刺激,看着抱在臂弯里的长鱼姣气极反笑,
“你知不知道,损孤之躯,孤能将你一辈子囚在东宫?”
长鱼姣微微嘟了唇,被养护极好的面颊带着小孩儿独有的粉肉,圆滚滚的实在讨喜。
她也没有半点惊慌,只是小大人似的看着朝瑾叹了口气,
“哥哥说外头坏人多,我长得好看容易受欺负,我还以为哥哥是骗我的,原来是真的。”
朝瑾神情一滞,生出点荒唐的羞涩。
认真说来却是他不对,将人家好好的小姑娘从家中借出来,还要哄骗她叫哥哥。
一贯随心的朝瑾难得生出点良心,摸了摸鼻尖对着长鱼姣低声笑了笑,
“哪里欺负你了,孤身上的雪是谁砸的?若是你忧心被人欺负,孤做主,为你请旨封你做郡主好不好?昭阳郡主如何,可好听?”
一个提议罢了,朝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