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这种事对他们资深土夫子来说毫无难度,简简单单就靠近了机关,当然这个靠近是建立在留了土墙和做好防护的情况下。
毕竟吴三省狡诈的很,连侄子都坑了多少次了,大家也没有那个莽冲的勇气。
吴偕作为他的大侄子被派去做先锋,汪小喵拿着探测器跟在一边,两人的安全绳分别在小哥和瞎子手里,剩下的打手们也各自做了防护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一切蓄势待发。
吴偕摸着下巴看眼前的大型铁片机关,琢磨了好久,在汪小喵即将提出不如给一雷子算了的时候才终于说
“这其实就是一扇门而已,不是机关。”
“门?”
吴偕翻过面前的土墙,在众人的注视下把手压到铁皮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直到他把门推开。
无事发生,门后只有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探测器用了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简直风平浪静。
“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三叔会把这儿的机关拆掉,是他猜到我会来么。”吴偕回头看汪小喵,皱了下眉“不然我想不明白他在明知道汪家人发现他的落脚地后为什么会把机关改成一扇门,他不可能会提前猜到我们会变成这种关系,除非——”
“除非他一直在关注你的事情,但他这么多年都不露面,结合方似锦当时的说辞,”汪小喵抿了抿唇,“我觉得他在躲零,他非常努力想要摆脱零的控制,想要避免你被他引入深渊,但看起来没什么用。”
“所以,下面很有可能是另一个祭祀地吗?”
“不至于吧,上一次她都那样了。”
“不管了,下去看看再说。”
吴偕说着已经翻进去了,汪小喵赶紧跟上,后面众人哗啦啦下来,跟下饺子似的。
黎蔟快跑两步拽住汪小喵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你搞出来的还是?”
“真不是,我只是问汪小渔要了坐标,至于里面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大家一路屏息凝神前进,没成想直到甬道尽头还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众人面面相觑,莫名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还真是设计好的呀,你三叔什么时候变性子了。”胖子来回看了看,兴致缺缺的哼了一声,“我说小喵,这儿你不会提前来扫荡过了吧。”
“我可没有那个闲心逸致,再说我要早知道这样,还等你们来干嘛。”
汪小喵侧头看蹲在门前专心破译密码的吴偕,也觉得今天玩儿的没太尽兴,一点都不刺激,不过真要是发现吴叁省留下来的东西,那也算一个很好的礼物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苏万已经掏出口琴开始打发时间,汪小喵眯着眼哼歌,哼着哼着就开始犯困。
“开了。”
吴偕这话像一道惊雷把沉闷的气氛炸开,汪小喵一下精神抖擞起来,扑过去从吴偕头上往里面看,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黑漆漆的石室。
木板床,石桌石凳,还有一个木板,能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不过已经很久远了。
汪小喵拍拍吴偕肩膀,挥手示意大家退开点,给吴偕一点私人空间,于是胖子干脆拿了几副扑克出来,大手一挥招呼大家来打大a。
“哇,谁下地带这个啊,胖爷你真是无敌了。”苏万双手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胖子哼笑一声,“彼此彼此,你不还带了口琴嘛。”
“那既然这样。”汪小喵挑了下眉,从背包里掏出一堆零食倒在地上,顺势把黎蔟包里的也一起倒出来“来吧来吧,输了什么惩罚。”
“不是我说,你丫都带这个了还说这儿不是你弄的?”胖子从包里拿了只烤鸡出来啃,啧啧道“丧心病狂。”
“我靠,你都啃烤鸡了,到底是谁丧心病狂啊。”
“别吵了别吵了,来来来。”黑瞎子从包里掏了罐果酒递过来,笑眯眯道“干一个吧。”
外面一派欢声笑语,一门之隔的石室内部却是一派死寂。
吴偕站在石室中央,看着自己三叔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对于三叔的生死他想过太多太多,十几年来不停放下又不停拾起,执念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情绪了。
他看着木板上模糊的白色痕迹,几乎能想象到他三叔是何模样缩在这小小的木板床上抱着那块木板疯狂推理,就如当年他在地下室里一样。
为什么要躲着我。这样的疑问在从方似锦和汪小渔口中得知他的情况后一直在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现在大概知道原因了,他又想不如不知道吧,起码可以想象他缩在什么地方,过的还好,而不是如此直观的看到他那些年就是缩在这样一个地方远远看着他。
阴沟里的老鼠,当年他三叔在道上声名鹊起时不乏有人这么骂他,他特别生气,但现在,面对这一切他却也只能想到这个形容。
为了这一切还要再做多少年老鼠呢,三叔,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汪家还是那只朱雀,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他坐在那张嘎吱直响的木板床上,恍然看到他三叔缩在床角抽烟,外面电闪雷鸣,他听着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