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够了...”
    赤眼蛟龙的另一只眼睛，在说话的同时也睁了开来。
    白兮的问题，他不是没有答案。
    就是白兮想要听到的那个。
    与极天大陆上正面封印它的灵师相比，赤眼蛟龙更痛恨的当然是从一开始就命人抱着不善的目的接近它，又在后来伤害它的魔族陛下。
    白兮话中的那个结果，它不愿意看到。
    但...它有所顾虑：
    “我...我承认，你猜得对，和你们相比，我更痛恨的人是魔族陛下。
    可是今日之后，我注定不会有活路，既然如此，我为何不选个轻松些的死法，而要因为你和他的争斗，被活活痛死？”
    这就是它的顾虑。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自爆，让所有人都在转瞬之间陪他一起殒命吧？”
    白兮对赤眼蛟龙的“天真”感到可笑。
    “难道...难道不是吗？”
    发愣了片刻的赤眼蛟龙，仍未想明白白兮的反问。
    不是如此，还能怎样？
    “要么，他在你殒命之前先一步被疼死，要么，你先一步疼死。
    倘若是后者，我们同他交手后，又能产生三个不一样的结果。
    他败在我们手中且来不及自爆，他意识到不是我们的对手后成功自爆，又或者...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白兮冷静分析，试图打消赤眼蛟龙的顾虑。
    “我配合你们，不也只是对你们而言有好处。”
    对此，赤眼蛟龙表现得很冷漠。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不配合我，结局注定是你先一步疼死，这一点...没有疑问吧？
    这个过程会有多难熬，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若选择配合我，我就给你服下能大大缓解自身疼痛的丹药，让你相对轻松度过这个过程。
    待魔族陛下殒命，我会快速给你一个了断，不让你受身死之前的煎熬。”
    白兮对着赤眼蛟龙抛出自己的筹码，而后，她的手伸至腰间的储物袋内，再次出现，手中已多了一枚圆滚滚的丹药。
    这是...诱饵。
    丹药刚一被拿出，赤眼蛟龙的目光就已经直勾勾地盯着它了。
    此时赤眼蛟龙身上的痛楚是正常出现的，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这枚丹药于他而言，便是久困沙漠后出现在不远处的一汪清泉。
    近在眼前，却又不是唾手可得。
    毫无疑问，白兮抛出的筹码是很诱人的，但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赤眼蛟龙如今的心态：
    “你...你再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同意配合你。”
    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什么要求。”
    白兮没有因为赤眼蛟龙的回应兴奋又或是不满，神色不变，声音中也听不出喜怒。
    “事后，帮我治伤，放我活着离开。”
    见白兮没有果断拒绝，赤眼蛟龙毫不客气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然而，它的沾沾自喜没有维持太久。
    下一刻，白兮的声音便传入了它的耳中：
    “不可能。
    你的胃口太大了，一下子就提了个我不会答应的要求啊...”
    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就脱口而出。
    这是底线，最开始想要来神界大陆，就是抱着这个目的。
    到最后反倒说过往的一切烟消云散？
    这注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兮做不出先假意答应最后再反悔的事情，从一开始，她就不能给赤眼蛟龙留有任何希望。
    “很简单，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配合你。”
    赤眼蛟龙的态度，似乎也是不愿让步。
    眼看着谁都不愿后退的双方似乎要因为观点的不一僵持住了。
    “好啊，那我收回这颗丹药便是。”
    在赤眼蛟龙眼巴巴的眼神中，白兮真就利落地把丹药塞回了储物袋，
    “不就是最后因为遍及全身的疼痛而死吗，有什么呢，对吧？
    很快的，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双眼一闭，也就身魂分离了。”
    听起来很随意，似乎真不在乎赤眼蛟龙的配合与否。
    随着话音的落下，白兮甚至加重了往对方丹田之内输入的灵力。
    疼痛，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得更为明显。
    “啊...”
    赤眼蛟龙止不住地发出声音。
    它很清楚，自己若是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不接受白兮输送过来帮助它维持生命力的灵力，在一段时间后，它就会因疼痛死亡。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但痛苦，也不会因为时间的短暂就减少半分。
    甚至短时间内痛苦程度的成倍增加，会比一段时间内的慢慢增加更让它脆弱的神经承受不住。
    或许...这样一来，痛楚更盛。
    此处赤眼蛟龙痛感的加深，自然影响到了禁制外的魔族陛下。
    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