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啦,人生在世要放眼于眼前。我看林远就不错,你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简意干脆利落拒绝,“没考上研以前我不会谈任何一场恋爱。”
“你这是上岸前先拔情绝爱?”林卿阮扑哧笑出来,慢悠悠问,“那考上以后呢,你要去找靳砚琛吗?”
简意没给这个问题的答案。
靳砚琛这个名字离她的生命越来越遥远了。
她看向林卿阮,轻轻问,“那你呢,卿阮?”
“我打算和孟泽好好走下去,平淡而又简单幸福,我想这是我最想要的。”
林卿阮唇角勾了起来,她歪过头,视线越过去看向孟泽。
他一身清色与这儿格格不入,却仍然愿意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陪她胡闹。
林卿阮眉目渡上温柔浅淡的光晕,褪掉了许多的浮华喧嚣,她穿一身素色羊绒长裙,端坐在一方也能有一份出尘淡雅的气质。
也许和孟泽在一起不会是最轰轰烈烈的爱情。
但却是她最有安全感的时光。
席间大家谈起京大这些年的要闻,简意这段时间忙着备考两耳不闻窗外事,她听的格外认真。
她听见林远忽然说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墨禹澄。
林远说:“前段时间闹的满城风雨,这位墨公子和梁小姐离了婚,大手一挥给我们学校捐了栋宿舍楼。”
孟泽对这种豪门八卦不感兴趣。
只是罕见地想起学校里的一点风言风语,他忽然开口问,“墨禹澄……是不是之前在学校里追人的富二代?”
林卿阮猛的一下坐起来。
她再也呆不住,捂着胸口匆匆离开。
洗手间是外面的公共洗手间,除夕夜,大街上没有什么人,灯光却很明亮。
她弯着腰撑在大理石洗手台面,刚刚饮下的烈性白酒涌上来,她几近干呕,抬头望见自己一张苍白惊慌的脸。
这是林卿阮这些年在面对孟泽时候常有的反应。
她踩着幸福时常有如履薄冰的惴惴不安感,就像一个巨大泡沫,她害怕下一秒会幻灭。
她怕一切静心伪装的皮囊被撕扯,她怕有一天孟泽突然翻到某篇街头小报,上面赫然登记她林卿阮的累累“罪行”。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林卿阮无暇去接。
她接了一把水洗了下脸,斜对面递过来一张纸巾,很熟悉的牌子,带着茉莉花的清香。
那一霎那警铃大作。
林卿阮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却撞进男人的怀里。
她扬起头,刚哭过的眼睛还留有一层雾蒙蒙的水色,就这么笔直撞进男人恶劣含笑的眼睛。
墨禹澄手掌扼住她纤细瘦弱的脖颈,他身上气度成熟不少,笑容却恶劣如昔。
洗手间最外侧的透明玻璃,他恶意掐着她腰抵住,指着她看酒吧最外层映出的人影轮廓。
从林卿阮的视野里,这儿刚好能看见孟泽背部抵靠在玻璃上,他低下头频频看腕表,随时可能会出来找她。
林卿阮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识推搡,躲避她亲昵。
她越逃避,墨禹澄心里那股无名的火就烧的越旺盛。
他把她拥在怀里,小小的一团很好抱,低头凑过去,身上已经没有了名贵香水的味道,染上了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墨禹澄冷着眼,用湿巾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擦过去。
林卿阮冷下语气问他:“你想要干什么?”
墨禹澄看她一眼,车钥匙摁了一下,不远处的大g亮起光,他倨傲抬了抬下巴,“车里谈?”
林卿阮不愿意。
抱着手臂满是戒备看向他。
墨禹澄冷笑一声,手指拢着她长发,他无所谓勾了下唇角,不轻不重咬在她耳垂。
“难道你想要背着你新男友和我在这里偷情?”
密闭的空间,连空气都是凝固。
林卿阮心跳的快要扑出来,她别过脸,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看他。
“我以为我们已经结束。”
墨禹澄把玩着车钥匙,他唇角挂一丝玩味笑容,“那可是你,我可没说结束。”
林卿阮顷刻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她恼怒瞪了一眼墨禹澄,想找东西砸她,他车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呦,脾气这些年见长。”
墨禹澄拖着不正经的京腔,他目光流连她脸上,这些年不见面,林卿阮出落的反而更加水灵,过于锋利的钝角不见,她身上倒也有种难见的温柔。
分开那一天,是他负气,也是他自视清高。
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一个人叫林卿阮,他也不会只为一个林卿阮。
那回是他刚刚接手墨家的产业,钱夫人天天给他找事儿,公司家里麻烦的事情一大堆,实在是无暇顾及。
后来稳定下来了,墨禹澄心里却总有点不是滋味。
家里到处都是她的东西,去哪个餐厅他都要想起来家里有个爱挑食的姑娘,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最严重的那一回是结婚前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