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在第二天一早来到了柔光苑,指名要见花老夫人。
花老夫人听罢下人的通传,不禁怒火中烧。
他们药王谷和朝中并没有多少瓜葛,她也不关心朝政之事,包括陆家,她一直都不当回事。
然而就在半月前她听陆清棠说起女儿受过的苦,她一个失忆的孕妇,居然被陆怀安这个贼人欺辱,作为母亲怎么能受得了。
她还想着去找陆怀安算账,却不想这个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好啊,真的太好了,刚好可以让他尝一尝噬心散的滋味。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花老夫人告诉下人,让他领着陆怀安进花厅候着,并给他准备一杯上等的茶。
至于茶水里的东西,自然要看她的心情,想加什么就加什么了。
带着下人,花老夫人来到了花厅。
在见到陆怀安的那一刻,花老夫人忍不住再次心生怒意。
这么一个丑陋,又粗俗的油腻男人,简直让人倒胃口。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这样一个男人欺负过,花老夫人便觉得自己把药剂量给下少了。
纪无痕的模样她是见识过的,不仅高大健硕,而且生的模样俊朗,所以生出的一双儿女也都有他的影子。
这样一个女婿,哪怕有些矛盾,也能够心满意足。
反观面前这个丑八怪,她都看不下去,可想女儿受了多少委屈。
为了不把自己恶心吐了,花老夫人特意坐在陆怀安的旁边,免得一抬头就看见他的这张丑脸。
但她不明白陆怀安找他究竟为的何事?
于是花老夫人便开口问陆怀安,“不知陆将军找老身所为何事?”
陆怀安满脸笑意,正襟危坐起来,“老夫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关于宸王妃,你们很熟悉吗?”
听到这话,花老夫人立即警惕起来。
她打量着陆怀安,开口便道:“不是很熟悉,怎么了?”
陆怀安当即变得一脸神秘起来,“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这个庶出的丫头最是不安分,当初不知怎么地哄了宫里头的娘娘的欢心,做了这个宸王妃。要知道,宸王当初喜欢的可是我嫡出的女儿雪儿,然而现在,哎……”
叹了一口气,陆怀安继续愤愤道:“我这个女儿我最了解,她心思重得很,像极了她那个来历不明的娘,真是一对心机女!”
猛然听见陆怀安提到陆清棠的娘亲,那个莫名沦为妾室的女儿,花老夫人便心里疼了一下。
她的女儿,那么率真烂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从小到大连声重话都舍不得说,却到头来沦为别人的妾室。
妾室是什么?
那是成天要遭人白眼,看别人脸色过活的!
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要顺着陆怀安的意思往下说,好套出他的想法。
想到这,花老夫人的心就一阵阵地疼,她强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开口对陆怀安说:“将军的意思是我明白,宸王妃这个女人神神秘秘的,我们也有所防范,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陆怀安立即双眼放光,他立即开口道:“陛下派给宸王一个任务,就是铲除南州的势力,一开始想要铲除镇南王府,可不知怎么的失败了。然而宸王非但没有离开南州,反而来到了您的地盘,可想而知这是为何。”
花老夫人皱着眉,小声说:“那将军的意思是宸王想要顺应圣意铲除我们土司府?”
陆怀安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盯着脚下看。
这态度很明显,是想要索取贿赂。
贪财好色全都让他给占尽了,如今又在此处诋毁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花老夫人自然气愤不已。
但为了接下来的话,花老夫人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心内的想法,而是佯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她忧心忡忡地看向陆怀安,小声问:“如此怎么可好,还望将军帮我们寻一条活路,日后药王谷和土司府一定不会忘了将军的大恩大德。”
陆怀安皱着眉,低声对花老夫人说:“有了老夫人这话,本将军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的腰背更挺了一些,然后继续道:“老夫人有所不知,这个宸王妃擅长医术,其实这些原本在将军府我都是不知道的,小丫头瞒我瞒得好苦,她也因为医术而博得陛下和娘娘的喜爱。若是当众让众人看见她把病人给治死了,或者是伤了,那她如何才能在南州立足?必定会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和宸王离开南州,这样你们药王谷就安全了。”
听了陆怀安的话,花老夫人不禁对面前这个人更加心生厌恶。
让一个大夫当众出现医疗事故,这无疑是杀人诛心,这招真的够狠。
若是在此之前,花老夫人必然不会同意的,但现在,她点头了。
不仅仅要答应他,还要感激不尽,花老夫人对陆怀安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话毕,她还让下人把顶好的茶拿来。
看着陆怀安将茶水喝下后,花老夫人又和他寒暄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