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则深搂着陆清棠腰间的手向上移动,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下。
他很是温柔地对她说:“没关系,你放心,我会护着你和孩子们的,他总不好杀了我,至多是削了我王爷的位置,咱们一家在一起就好。”
陆清棠点点头,将头靠在墨则深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内五味杂陈。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白站在门前开口,“禀王爷、王妃,驿站送来朝廷的信,请王爷过目。”
陆清棠坐直了身子,便听墨则深开口唤余白将信件送进来。
余白退下后,墨则深便拆开信件,陆清棠倒了一杯茶,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咱们正说着你爹,你爹的信就来了,可见背后真的不能议论旁人。”
墨则深一边拆着信封上的火漆,一边抬头冲她笑,“听你说你爹你爹的,就好像寻常人家夫妻拌嘴,我挺喜欢这样轻松自在的生活的。”
陆清棠将手里的茶杯递到墨则深的嘴边,“我也喜欢。”
墨则深抿下一口茶,又道:“只是这封信并不是父皇所写,而是我大哥,墨则渊写的。”
陆清棠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的确是太子,又道:“太子殿下写信给你做什么,难道……”
难道皇帝老儿挂了?
她只在心里犯嘀咕,嘴巴却闭得紧紧的,生怕被墨则深看出心中所想。
然而正打开信件的墨则深却嘴角抿着,“你怕不是在心里头诅咒我爹吧,赶紧把你那些小九九收回去。”
一边说,他一边看着信上的内容。
陆清棠惊讶地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墨则深怎么能猜出她的想法,想着自己也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想法,这人可真是讨厌。
被人猜中心事的感觉真的是太讨厌了!
撇撇嘴,陆清棠看了墨则深一眼,刚好看到他满脸担忧的样子。
陆清棠连忙问:“信上说什么了?”
墨则深皱着眉,将手里的信递给陆清棠。
陆清棠伸手接过信,胡乱扫了一圈便看到了重点。
康元帝最近性情大变,动不动就生气,还总爱忘事。
片刻前刚说过的话,下一瞬便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和太后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难道他也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这种病是会遗传的,康元帝若是真的生病了是可以理解的。
也难怪陛下最近没有给墨则深写信,想来是把他给忘了。
再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信上还说康元帝想念墨则深,墨则渊让他尽快回来尽孝,丝毫没有提出外派之事。
看来是真的给忘了。
这是好事!
陛下倘若真的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把自己之前的精密计划给忘了,这对镇南王府和土司府都是好事。
只是,她还不能确定是真是假,一切全凭猜测。
陆清棠将那封信收好,便瞧见蔻丹推门而入,那张清丽的脸上很是不高兴。
不用猜,肯定是因为曾克的冷落导致的。
果然还是套路最得人心。
虽然有点不太道德,但陆清棠也是出于无奈。
谁让蔻丹这个丫头嘴巴太硬,她也只好使出这样不太光彩的法子。
陆清棠看了一眼蔻丹,便对一旁的墨则深说:“你先去床上睡,我还要梳妆。”
墨则深一脸茫然,“大晚上得梳什么妆?”
说着,一手扯着她的衣角,小声道:“一起睡吧,何必让我等你。”
看着他殷切中带有挑逗的双眸,陆清棠立马猜出他的想法。
她心里头憋着笑,又道:“王爷,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要光鲜亮丽才好。”
一听到这话,墨则深的脸上当即浮现出了笑意。
他乖巧地点点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撩开里间的珠帘。
陆清棠忍不住撇撇嘴,果然还是套路最好用。
当然,她才不屑于用色相去维护自己的婚姻,只是骗骗墨则深玩玩儿而已。偶尔哄一哄自己的男人,也算得上是闺阁情趣吧。
她转身来到外间的梳妆台前,拿起桌子上的木梳交给身后的蔻丹。
这个梳妆台上只有一把梳子,首饰全都在里间的梳妆台里,只需要蔻丹给卸下钗环即可。
蔻丹的手很灵巧,即便在心情不太好的情况下,也能轻车熟路地将陆清棠满头钗环卸下,又拿起木梳轻轻为她梳头。
黑檀木的梳子轻轻按摩头皮的感觉很舒适,让陆清棠放松许多。
只是偶尔会让梳齿扯到发丝,让陆清棠忍不住皱眉。
这都是平时从来都没有的,蔻丹一向都很仔细。
陆清棠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蔻丹神色哀伤,有些心不在焉。
嘴角轻轻扯起一个笑,她问:“蔻丹看起来有些不高兴,这是怎么了?”
蔻丹抬起头,愣了愣神后强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这些天没睡好,不碍事的。”
陆清棠知道她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