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淑和一走,孙皇后就严肃地说:“没有圣上命令敢私自回京是死罪!你是怎么敢的?”
李耀宁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辩驳道:“侄儿听说了京城之事,心内实在难安,便…便想着赶回来看一眼…”
“看什么?看我有没有欺负你的心上人?如今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你若真想保全她,就和她一刀两断吧!”孙皇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耀宁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问:“可您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您说只要我打赢这场仗,就同意我迎娶淑和!为何?为何?”
孙皇后像看傻子一样的笑了一声说道:“为何?你觉得就算我同意,那王淑和还愿意嫁给你吗?你自己看看吧!”说完把淑和拿过来的东珠发簪扔在李耀宁的脚下。
李耀宁颤抖着捡起东珠发簪,悲愤的说:“这是我送给她的,您为何要这样逼她?”
“我逼她?你问问这里的宫人,我何曾逼过她?这是她自己亲手奉上的。你对她一往情深,可她对你呢?除了利用还有什么?只要一威胁到她的安危,立刻就可以将你弃之敝履!也只有你愿意为她豁出性命去!”孙皇后气的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李耀宁跪行道孙皇后面前说:“姨母!她绝不会背弃我的,她与她舅父一家情谊深厚!若不是您…她绝不会背弃我的!您为何不能看在侄儿的份上放过她家?侄儿是真心的啊!”
孙皇后眼中都快要迸裂出火来,一把揪住李耀宁的衣领说:“你的意思是我害的凌志风不成?”
李耀宁对孙皇后的质问不敢反驳,只得磕头道:“求您看在侄儿的份上放过她家吧!侄儿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事…求您了!皇后娘娘!”
孙皇后被一句皇后娘娘惊的踉跄了一下说:“我好歹是你姨母,你说这话若让圣上听见了岂不是陷我于不义?凌志风贪污受贿,证据确凿。与本宫毫无关系!你休要再提!”
李耀宁颓然的跪坐在地上说:“您还是不肯放过她吗?”说完直直的看着孙皇后说:“侄儿愿意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只求…只求…”
“你不必说了!我不会勉强你,咱们家走到今日不容易!我和阿姊相依为命长大,我只有太子一个孩儿,阿秭也只有你一个孩儿。太子年幼,朝中多少人虎视眈眈,若你都不能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那太子还能依靠谁呢?”孙皇后蹲下身来慢慢的把利害关系告诉李耀宁。
李耀宁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说:“臣知晓了,一切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孙皇后心内情绪翻涌,默了默才说:“只要王淑和老老实实的,我必定不会为难她!还有,杨妙菡那边…”
李耀宁打断孙皇后的话说:“臣说过不管是杨妙菡还是孙妙菡,都由您说了算!您也不必知会臣了!”
孙皇后气的把桌上的茶盏摔到了地上,怒吼道:“最迟明日,你速速给我滚到边疆去!迟了我也保不住你!出去!”
淑和自打在皇后殿中见到了李耀宁,便知道李耀宁定有办法让孙皇后改变心意了,至于他们会达成什么,淑和也不想去想了。
也好!就当两不相欠了吧!
淑和思虑重重的回到王家,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见赵太医被他的家人搀扶着匆匆往后院去了。淑和心下一跳,连忙跟上。
一进入书容苑,就见下人们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的。淑和随手抓住一个人问:“这是怎么了?”
“啊!大小姐!您可回来了!您快进去看看吧!夫人…夫人她不大好了!”小丫头端着水神色焦急的说道。
淑和慌张的进屋一看,只见凌穆书躺在榻上,侧着身子朝外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屋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赵太医坐在床旁施着针。
王落清拱手问着什么,而赵太医眼角含泪轻轻摇着头答道:“王大人!节哀!”
淑和一听冲上前去焦急的问:“母亲!你怎么了?什么节哀?你们在说什么?”
王落清扶着淑和的肩膀说:“淑和!别把你母亲弄疼了!你母亲…她…已然是油尽灯枯了!”
“为什么?我出去时还好好的?是不是皇后?是不是她派人来害得我母亲?”
“大小姐慎言!可别把咱们家人都给害了!是夫人自己身子不好了,哪能怪得了别人?”刘栀儿赶紧说着,并将屋里伺候的下人全都赶了出去!
淑和愤怒的指着刘栀儿说:“是你!那就是你!”
刘栀儿像惊弓之鸟一般躲在了王落清的身后小声的说:“这与我有何关系?”
王落清抬起湿润的眸子说:“淑和!你别瞎猜了,是…是你外祖母…”
“我祖母怎么了?
“你外祖母在去往岭南的路上,不幸病逝了…”
淑和一听犹如五雷轰顶,瘫坐在地上。惊的眼泪都不会流了。
凌穆书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淑和的发梢,气若游丝的说:“和儿!别伤心!我就要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淑和紧紧的握住凌穆书的手说:“母亲!母亲!”
凌穆书轻轻笑了一下,就像空中即将飘散的格桑花。凌穆书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