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明再次叹气,他的确抱着必死的态度,想要去找术山,为师父报仇......
当年,他二人的师父,习得符篆之法,可以控制一定空间,加强伤害......
威力强大,但若被心术不正的人掌握,危害同样巨大。
符篆虽然厉害,同样会遭受朝廷、各方势力围猎......
因此,师父出于关爱目的,不打算教授两人。
但术山心术不正,担心师父偏爱小师弟,先下手为强......
绑了小师弟星明,以他的性命相要挟,让师父交出方法......
如愿以偿,他更觉得,师父看中性命,胜过自己......
恼怒之下,竟然杀了师父,以除后患......
星明趁他狂乱之际,趁机逃走,从此放浪形骸,斗志全无......
凭借术山掌握的符篆功法,想要攀附权贵,轻而易举......
打听星明的消息,并非难事,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宁兮儿清醒后,听星明讲述过往,起初有些纳闷......
这人是不是笨?
既打算逃命,不应该隐姓埋名吗?
星明神态淡然而坚定,“名字是我师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宁兮儿转而一想,或许自己恩从来看到的星明,只是他想展现的模样......
不改性命,放浪形骸......
或许他那位,嫉妒心强的师兄,更想看到自己的师弟,穷困潦倒、为世人所不耻......
即便师父不在,留着师弟这样,苟延残喘......
仿佛是对师父,更好的报复!
宁兮儿忽而觉得,星明不是笨......
是大智若愚。
但凡这样的人,表面看起来愚笨......
心里承受,常人所不能。
星明从前,虽然潦草、头发半白......
但为了救宁兮儿,强行突破功法,耗费心血......
须发全白,有如七十老叟。
从前坑蒙拐骗,脸上还有红润,现在,面皮几乎贴着骨头......
即便宁兮儿笑着说话,但心里满是心疼、愧疚。
星明看她,何尝不是。
从前精力旺盛,如今多说几句话,都会喘息的宁兮儿......
星明懒得看两眼......
看多了,就会不放心走了。
“怎么样?赌不赌?”
宁兮儿说这话时,又开始喘了。
“如果谢准敢别人,我立马走人!
不仅如此,还要打搅一番!我大哥、二哥,也不替他守边疆了!
我会杀了陈氏母女,然后去找廖月明,我给了他酒精提纯方法......
上次给了你的好酒,还是我担心酒方外漏,引发争端,让他特意降低纯度......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星明五官没动,眉毛却抖了抖。
“到时我们就到荒境,让廖月明将荒境的酿酒作坊,给你管理......
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想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
咱们一面驻扎,一面通过货商,到晋国打探术山的消息......
打探到,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我的空间、武器......
哦对!我的空间,对他没有任何作用,我就摇旗呐喊,帮你处理小喽啰,将他留给你!
结果了他!咱们就回到你师父山上,给他老人家重新竖碑,重建道观......
你若愿意传承,就担任掌门,我每月让人送酒山上,好酒好菜孝敬你......
若不愿意束缚,就找个徒弟,那传授一点,让他帮你守着......
怎么样?听起来不错吧?”
宁兮儿一口气说完,喘息不止。
“行了,你省点力气......
你还没有说,如果你赌赢了......
他没有变心,你又打算如何做?”
宁兮儿满眼惊诧。
“我都累了那么久,既然有他可以帮手......
要权有权,要人有人,我们还干嘛,跑到天涯海角去受罪?!”
一副理所当然语气。
星明刚想反驳,刚刚是谁说的?
喜欢亲自报仇来着?
不巧,他也是!
宁兮儿猜到他所想,虚弱笑道,“有他出手,擒拿术山,比咱们省时省力......
他只需要找到人,怎么处置,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咱们自己动手!
我切手脚,你砍脑袋!”
明明凶狠的事,被她说出来,星明忽然释然笑了。
他这一生,除了师父,曾与师兄亲近,终究被敌对、仇视......
被至亲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