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吴昭仪小院的人叫吴岩,是吴昭仪和吴昭燃的堂弟家次子,也是吴劫的胞弟吴难的亲孙子。
吴劫、吴难兄弟俩自幼便是竞争对手,吴昭燃和堂弟现在也是竞争对手。
即便是到了胡灵儿这一代,虽然吴昭燃的子嗣年幼许多,但吴岩依旧自小便针对胡灵儿。
这一脉两支之间的后辈仿佛血脉里已经有了互斗的基因。
今日,吴岩见胡灵儿恢复了健康,心中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笑话她已经是吴岩每天的娱乐活动,这下突然失去了乐趣,当然心内不爽。
失算的是,当他寻到胡灵儿准备再羞辱一番时,却忽略了张乾乾和姜兖幽的存在。
毕竟吴昭燃夫妇一直以来也拿吴岩没办法,谁让自己儿子还小呢,今天收拾了他,明天他就会加倍返还在自己儿子身上。
当有恃无恐的吴岩寻到胡灵儿时,直接忽视了张乾乾和姜兖幽,吴岩直接上前便是一阵羞辱和谩骂,诸如病痨鬼、吸血鬼、野杂种之类的脱口而出。
原本见惯了家族内斗的张乾乾并未介意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满嘴喷粪,然而即便在吴昭燃的训斥下,此子竟然变本加厉,开始殃及池鱼。
吴岩指着姜兖幽的鼻子只说了一句“妖医”,胡灵儿的手掌便迅速落在了他的脸上。
当然,原本刚刚恢复的胡灵儿是绝对没有如此力道的,可偏偏眼下身边有了个姜兖幽。
于是已经筑基后期的吴岩不光挨了耳光,还被抽得满地打滚。
打是打不过了,告状自然是跑不了的。
吴昭仪看着吴岩脸上的掌痕,已经难像以往那般唯唯诺诺了。
毕竟以往仍要借住娘家,不得不考虑族亲关系。
可今时已与往日不同,既然已经决心离开,又何必再忍辱负重。
“吴岩,我念你今日还叫我一声姑姑,便不与你计较。你平时如何欺辱灵儿难道忘了么?观内贵客尚在你仍如此跋扈,真当我不敢惩戒你么?”
吴昭仪一改往日的卑微,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怒斥着吴岩。
吴岩毕竟是年轻后辈,这一层血脉压制还是让他不禁吞咽着口水。
然而很快他的大脑恢复了清明,脸上也恢复了漠然和蔑视,
“她姓胡,根本不是仙观内的人。我可是吴家血脉,她敢在岛内打我,就是大逆不道。我要让爷爷把你们都赶出仙观,去找你们的野男人吧!”
“你在找死!”胡坤冰冷的声音传出,随即身影自屋内出现,“你可知羞辱万神殿副殿主是何罪过么?去问问你爷爷可敢与我万神殿为敌?”
“姑......姑父......”
吴岩的底气瞬间撤去一半,嘴角抽动着挤出一句“姑父”,脚下已经开始试探着挪动。
“你们等着,别让我在岛上再遇到胡灵儿......”
吴岩逃出去很远才扯着脖子喊了一句,落入二人耳中时已经有了回音。
“终究是你吴家后辈。”
胡坤扶着吴昭仪的肩,无奈地安慰一句。
吴昭仪更是觉得离开蓬莱是正确的抉择,这仙观,未来已经黯然。
天快黑时,吴昭燃到小院请了吴昭仪和胡坤,安排下人准备些酒食送到附近的海滩。
三人一边向海滩走去,一边闲聊着。
“姐姐,姐夫,你们若是这样走了,日后怕是很难再回仙观了。”吴昭燃略带伤感。
“仙观已经不是当初的仙观了,自从最后一位证道老祖离世,仙观也慢慢沾染了世俗气。
如今连后辈都心思不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若是哪天你在观内也待不下去了,便到燕京寻我和你姐夫,别让弟媳和侄儿受了委屈。”
吴昭仪一脸失望,但对胞弟的关心还是压抑不住。
吴昭燃小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也不愿在此时过多言语,只是应付地点点头。
毕竟姐弟二人自小分别不多,即便是吴昭仪下嫁胡坤后与家中闹僵,依旧在几个月后带着身孕回了蓬莱仙观。
中年人的亲情难舍难离,却极少再在表情和言语中流露。
行至海边,一处观景台上,吴昭燃的夫人拉着姜兖幽在长椅上闲聊,胡灵儿与二人背向而坐,痴痴地注视着在岸边看海的张乾乾。
三人上前施礼和姜兖幽打了招呼,胡坤走到胡灵儿身旁摸了摸她的头。
“父亲。”
胡灵儿淡笑一声,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张乾乾。
胡坤不露痕迹地短叹一声,转身走向张乾乾。
“少爷。”胡坤给他递了支烟,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决定好带老婆孩子回燕京了?”张乾乾淡淡问道,痴迷地欣赏着夜幕下的大海。
“嗯,也该让他们娘儿俩过几天正常日子了。”胡坤不禁感慨。
“跟着你就能过正常日子么?”张乾乾在他肩头一拍,笑着打趣。
“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好的。”胡坤尬笑着。
张乾乾点点头,念及自己和身边的一众家人,自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