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头疼!”
“朕脚疼!”
“朕手疼!”
我冷冷地看向傻皇帝。问他:“头发丝疼不疼?”
不等他回答,我收拾东西离开。
“陛下你除了有点肾虚之外,没什么毛病,节制一点,别把自己当牛马使唤就没问题。”
魏楚谦跳下床,拦住了我。
“朕就是想见你……”
我叹了口气:“陛下,小人还要给太皇太后针灸,还要给太后推拿,小人伺候不好这二位,是会掉脑袋的!”
魏楚谦只好放我走。
这皇帝,很傻很天真。如果没有太皇太后母家的扶持,魏枫早就一脚把他踹下龙椅了。
我与他相识,只是为了让他将我引荐给太皇太后。
毕竟那个老太太,脾气古怪又多疑,我初入宫,她是绝对信不过的。
老太太最偏疼这个宝贝孙子,而老太太也看出来魏楚谦对我的心思,之前已经警告过我,不要痴心妄想。
我若是与皇帝私交甚密,只会害了我自己。
若是被太皇太后知道,我与魏枫认识,她甚至不会让我碰她一根手指头。
如果不是魏枫用半条命换回来的军功与北疆的兵权,估计魏枫早就和其他王爷一样,死的死残的残消失的消失了。
能坐上太皇太后之位的女人,自是手段非常。
我与魏枫将其中利害关系讲清楚。
魏枫听我说完,脸色比锅底都黑。
“你入宫,到底要做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吼我,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我倚在软枕上,得意地勾唇:“王爷不是说,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吗?怎么现在还要问我了?”
魏枫倾身将我圈在他双臂间,却只是盯着我看。
“你是本王磨好的刀,本王不会让你折了。有难,去轻罗坊找柚香,亦或,直接到王府来寻我,身份被揭穿也没关系,万事有我保你,你,不能有事。”
我仰头,揪住魏枫的一缕发。
“王爷今日,比傻皇帝还啰嗦。”
魏枫不顾我的挖苦,接着唠叨:“是本王疏忽了,十年前,只觉得你胆子大眼里有狠劲儿,便选了你,竟忘了查查你的老底儿!十年来你不断地出逃,看来时另有隐情!”
我蜷缩起身子,魏枫拽过被子,为我遮住冷意,这一夜,他难得不闹我,只是从背后圈住我。
可他呼吸太重了,吵得我睡不好。
梦里,我梦到了阿娘。
阿娘浑身是血,四肢被折成扭曲的姿势,她嘴里的牙都碎了,她说:“鸢儿,快跑!你斗不过他们!”
阿娘,我斗得过!
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我的棋子。
因为,我没心没肺!
抽回思绪,我已到了太皇太后殿外,我进去,正好太皇太后的侄子刘太傅走出来。
我进去时,只听到太皇太后自言自语了句:“死的透透的人,就算变成恶鬼,哀家可不怕!”
看来,做噩梦的人,可不止我一人呢!
太皇太后对宫人吩咐道:“去把安王给哀家叫来!”
太皇太后对魏枫倒是笑眯眯的,话语间尽是对这个庶子的关爱。
丝毫看不出对魏枫的防备。
真不知她在打什么算盘。
接着,太皇太后又提起魏枫上次晕倒的事情。
太皇太后叫我为安王诊脉。
“回太皇太后的话,近来天气骤冷,阴雨绵绵,安王殿下旧伤恐有复发的迹象,想来这几日王爷夜间会有咳喘心悸难眠的症状。”
我见过魏枫装病的样子,顺便编几句。
只有我知道,他晚上有多生龙活虎!
听到这话,我瞧见太皇太后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分。
她很盼着魏枫早点死吧!
“哀家这些日子吃了这位陆太医的药,又日日针灸,这头风病好了不少,连胃口都好了许多。枫儿啊,你也可以试试,说不定你这多年的顽疾,可以药到病除呢!”
魏枫却面露难色。
“母后,儿臣的顽疾恐难痊愈,再者,这位陆太医如此年轻……”
“当年你决战北疆,保大云安宁,也才刚刚十五岁。”
太皇太后否决了魏枫的话,“就这么定了,以后啊,就叫陆太医多去你府上为你诊治,哀家老了,也想看着你早日康复,能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前日还和魏枫讨论怎么避嫌的,彻底蒙了!
这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查出我与魏枫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