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穆北居然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枪,抓起方才薛世武落在一旁的长剑,挡在身前。
刀与剑的碰撞在瞬息之间完成,却是即点即离,交错而去。
苏穆北转过身,一手提着剑,一只脚踹向薛世武的脖子,笑道:“太子殿下,你要是还想和我打就下马吧,算是我给你个提醒,你那匹马应该不是凡品吧,我现在斩了你的马腿可照样是遵循武德的。”
薛世武吐出一口血,彻底昏死过去,然而苏穆北依旧拔不出自己的枪,只好啐了一口唾沫,再抬头时,萧竹已然翻身下马。
苏穆北笑道:“哦豁,没要逃跑而是想和我打下去吗,真是勇气可嘉啊,可是薛世武死了,你不会真觉得自己打得过我吧。”
萧竹提着飙舞,两人缓缓靠近彼此,战场之上自始至终无一人敢靠近他们二人,为他们留出了充足的战斗空间。
“苏穆北!”萧竹大喊着,提起飙舞指向苏穆北,“我,大乾太子萧竹,于嘉瑞八年九月十一,在此诛杀叛贼苏穆北!”
“好!”苏穆北笑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豪言壮志,那我也在此说一句,大璃弓骑将军苏穆北,将再次斩杀前朝太子萧竹,为大璃开路!”
“铛!铛!铛!铛!铛!”
两人的战斗正式打响,刀剑在两人精湛的技巧下连续碰撞,金属之间撞出火星,两人与其说是在比拼战力,不如说是在比拼谁武器的材料更坚固。
一边是手握南陆最好资源的王朝太子挥舞着南陆当世最好的工匠打造的武器,一边是南唐将军在以绝世的武艺挥舞着一位北唐将军的专属佩剑。
“不错嘛,太子殿下,这是风将军的刀法啊,”苏穆北笑着,又一剑刺出,直逼萧竹面门。
萧竹自然是没有说话的功夫,抵挡苏穆北的攻击已经让他满头大汗,每一次挥刀都不得不退后一步,且战且退下总是难以保持气势。
“何必呢,薛世武活着的时候你都无法打败我,如今就你一人,你不会真以为凭你一人能与我抗衡吧,”苏穆北说着,手上的剑不曾停下,两人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苏穆北的力量与速度都能压萧竹一头,但萧竹却是硬生生凭着技巧挡下了苏穆北的进攻。
萧竹的每一次退后都在提速,为的就是让苏穆北也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追上他,妄图寻找一位实力远高于自己对手的破绽是很难的,他必须想办法制造出对手的破绽。
瞬间守住自己脚步的同时身体往左侧一倾,萧竹把握的是苏穆北做出下劈动作的那个瞬间,那个难以改变力量方向的瞬间。
时间的流速仿佛在一瞬间被减慢,顷刻的变化让苏穆北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有人在战斗中做出这个动作,他是在找死吗?
萧竹的动作究竟有多冒险?他本人在回忆这场战斗的时候也只是摇了摇头,对那时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在后世封锁住自己在那一战中踩到石头险些摔倒这件事。
但这一刻居然真的为萧竹制造出苏穆北的破绽,这位将军一时间无法理解萧竹做出这个动作的意义,作为将军的他瞬间思考出无数种在战斗中摔倒的意义,但都在瞬间被他否定。
为什么要朝着一边倒去,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竹自己也没想到,他一开始的计划绝不是这样,但现在他马上就要摔倒了,如果不做点什么,苏穆北的剑下一刻就会劈下来。
动起来,他必须动起来,思考所有现在能做的动作,思考所有活下去的方法,思考所有不让苏穆北砍中自己的方法。
用尽全力扭动自己的腰,并带着刀刃旋转起来,让刀刃以劈砍的动作撞在地面上,再顺着反冲的力量将自己带出去。
在苏穆北斩向之前,萧竹成功跳了出去,而苏穆北也是在此刻又一次露出破绽。
为了这一击能命中萧竹,苏穆北可谓是将自己的全力都灌注到这一剑之上,而也正是一次,这一剑劈开了地面,插进地里,所以他此时的动作,是完全俯下身的。
避开的瞬间再次将刀砍向地面,无论是为了刚摔倒的瞬间还是现在,萧竹都是用的刀背,而每一次的劈砍,都不过是为了借出来自地面的弹力,将自己带起。
来不及稳定身形,萧竹不允许自己错过苏穆北此时的破绽,这可能是他唯一有机会对苏穆北造成伤害的时刻。
战舞·攻式·劈山!
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跳到苏穆北身前,手中飙舞劈向苏穆北的脑袋。
“铛!”
苏穆北的实力可是在薛世武之上,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就被击中,这不过是他故意卖出的破绽,等的就是萧竹这一下。
刀与剑再次碰撞出些许火星,萧竹看着抬起头的苏穆北,表情很快变得痛苦万分。
只是一脚,萧竹瞬间飞了出去,这一脚踹在他的腹部,顷刻间只觉得五脏六腑似有火烧。
“哇!”一口血喷出,萧竹跪在地上,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痛苦了,上次是在北陆吧,那个尚未使用全力的宇文昌几乎把他的骨头震碎,如今面对苏穆北,虽说苏穆北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