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余聪白背起剑朝外走去。
清早的客栈倒是有些冷清,楼下大厅里只有一个打盹的小二。
他沿着木质楼梯向下走去,脚步轻盈,衣摆随着人的移动而摇曳。
“哎,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小二见眼前晃过一道身影,立马醒了,睁眼询问着,却见客人脚步不停,已经走远了。
雪已经停了,余聪白只身走向天山深处,按照师尊给他留下的字条,他们将在主峰汇合。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空谷里发出回音。
“宿主,你冷吗?”
余聪白的眉毛染上一层白霜,身上堆积起一层薄雪来,衣袍被吹出猎猎声响。
“你觉得我冷?”余聪白抖了抖身子,将脑袋上的雪花摇晃掉,他笑了笑,容颜有些天真,一发力,身上的雪便直接消散为汽。
“得赶快到达主峰。”
主峰之下,是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主峰之上,则呈现岁月静好的模样,金色的阳光斜照山顶,万籁俱寂。
“师尊早料到我的身份了?”
乾远口吐鲜血,他的好师尊,竟然不再那么容易掌控了,甚至反将一军,骗他吸引那群难缠的雪妖。
他双眼赤红,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好似没有发现脖颈上横着的长剑。
“师尊,明明是你收留了我,为什么你现在要这么狠心?”
乾远抬起手,紧紧捏住廖羽的衣袍。
但他动一分,剑刃便入一分,在他的脖颈上。
寥羽不欲解释什么,只道,“第一次,为师给过你机会了。”
寥羽闭了闭眼,想起上一世的悲惨命运,最终一剑了解了乾远的性命。
乾远的身体逐渐破碎,化成黑色的雾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不过是一个分身,却还在赌他的心软。
“师尊!”
廖羽回身望去,只见余聪白飞速地向他奔来。
余聪白直接给了寥羽一个熊抱,又左看看,右摸摸,发觉师尊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才道,“师尊没受伤就好。”
但转念一想,以廖羽的手段,一般的妖物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廖羽嘴角微微上扬,只一眼便看出小徒弟精进不少。
“天山雪莲就要绽放,雪妖已尽数受伤,走吧。”
余聪白亦步亦趋,跟在廖羽身后。
墨色的长发吸引着他的目光,他心念一动,悄咪咪地用手指捏住,缠了起来。
“师尊,你说,修炼成道,到底是样子?”
廖羽脚步一停,余聪白便缩回了手。
“或许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区别,你若想修炼成道,飞升上界,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片大陆已经很久没有人飞升了。”
“师尊有没有想过修炼成道?”
廖羽眼里闪过一丝惘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想修炼成道。”
脚下是万丈深渊,崖壁陡峭。
在一处峭壁之上,颤颤巍巍长着一株小小的草丛,莹莹剔透的花骨朵迎着太阳光缓缓地绽放着。
寥羽不知余聪白心中有何想法,只觉得这疑问不一般,总感觉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他在余聪白身上看不到未来,或者说,那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
等到天山雪莲成功到手的时候,余聪白依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寥羽看出他的疑惑,作出解答,“天山雪莲并非世人所说有那么多奇特的功效。”
“嘶。”余聪白正高兴着呢,手上不知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差点手抖将天山雪莲也扔了出去。
“小心些。”廖羽抓起余聪白的肩膀极速往后退去。
“那是什么?”余聪白立马警惕起来。
“拿走我的东西,总得给我点补偿吧。”一只银色的蛇游走到方才两人站着的地方,化身成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廖羽抓起余聪白的手示意对方,“补偿既然已经拿走,我们便不叨扰您了。”
余聪白震惊于对方摄人心魄的天仙容颜,却被师尊敲了一下脑袋,顿时清醒过来。
“师尊,那是谁?”
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寥羽却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悦,却也只怪徒弟修为尚浅。
上一世,他虽为来过这里,却也知晓,天山的山主绝对不是在这个时间段醒来的。
这一世,终究是发生了太多的改变。
“师尊,你怎么不说话?”
“那是天山的山主。”廖羽回眸瞥了一眼余聪白。
“她咬我,说什么补偿,该不会就是为了纯阳之血吧?那应该就没毒吧。”余聪白有些不确定。
“没毒。”廖羽想了想,拿出一个药瓶扔在了余聪白的怀里。
余聪白哭笑了一下,“师尊不是说没毒吗?为什么又丢给我解药?”
“谁告诉你是解药的?”
余聪白打开一闻,发现是去疤的,羞赧的笑了笑,凑近寥羽的背后,“反正师尊是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