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是一道成熟、威严的女声,她似乎很经验老谈的教姜冉怎么谈恋爱,“我跟你说,谈恋爱嘛……”
真的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电话那头还在拱火:“别太克制自己,对身体不好。”
虞城白从菜院绕了两圈才下去。
坡下,林悦带着孩子腰间缠了竹篓,挽着裤腿站溪里翻石头,
他并没有出声打招呼,而是径直钻进了竹林。
虞城白穿了身黑色复古的丝制的长衫,肩上绣了株鲜红滴血的玫瑰,风飘飘吹衣,美如画卷。
听到动响,姜冉警惕的撑起头看过去。醉酒后那猩红下,在看清来人后,她的眸子多了几分涣散和迷茫。
她暗暗的掐断了电话。
姜冉抬起手,在斑驳阳光下抓了一把空气。‘她想她大概是看到了神仙。’
不然,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虞城白!一颗以前只敢远远看的星星。
她将垂着的腿挪了回去,整个人陷进吊床中,像个软乎乎的小猫,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她这模样异常的乖巧。
虞城白不经意想:或许是他思虑多了。
他挪走她的手,拎起着酒葫芦晃了晃、掂了掂,感觉似乎是下去半壶的样子。
“姜老师喜欢喝酒?”
姜冉摇了摇头。
他嗔怪道:“那还喝?”
像是酒壮怂人胆,她轻轻的拽着风中的衣袖,却又不敢用力般小心翼翼。那声音低哑,带了哭腔似是在撒娇。她的脸本就长得圆糯,酒精的作用下粉润的紧,低着头喃喃的喊了句,“哥哥。”
虞城白僵着在那儿,面无表情,‘她,喊我哥哥耶!’
要放在平常,她一定是做不来的。看来,是真的醉了。
虞城白是清醒的,指尖划过她的侧脸,将碎发绕到耳后。这声‘哥哥’,当真是比他那臭弟弟喊起来要让人心神愉悦些。
“难受。”
‘喝了这么多酒,能不难受么。’虞城白没好气的捏上她的掌心,即便酒精作用下,她的手依旧冰冷。
酒,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小酌怡情、大饮伤身。
灵力缓缓渗入她的肌肤,帮她散去些酒气,不至于难受。心里还在想:‘这么聪明可爱的小姑娘,可别被酒精麻痹成了傻子。’
大概是看她醉的迷迷糊糊,虞城白起了逗弄之心,“安安最喜欢谁?”
姜冉:“阿悦。”
(下游摸鱼的林悦忽然抬头看过来)
虞城白怒吼:好家伙,不仅要防男人,还要防女人。
“……其次呢?”
“小可。”
(远在梁屋影视城拍戏的张小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就开始狂打喷嚏,惹得剧组一众人生怕女主角感冒了。)
虞城白气笑,‘这姑娘喝醉了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崩’:这两个答案并不是很让身为男朋友的他满意。
“那虞城白排第几?”
姜冉抿着唇不愿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虞城白。”
“好看。”
她将手横档在额头,一副醉酒难受的模样。心想‘只不过,刚好是他,唯他而已。’
虞城白嗅着酒味,搓了搓鼻子:“下次别喝酒了,我不喜欢。”
姜冉半点儿不迟疑的点头说“好。”
虞城白挑眉:“这么乖。”
她痴痴的望向远处,‘乖?’
鲛人对情绪的敏感,加上工作需要他学过心理学。迟安对他的主动亲近并不抗拒,但有点青涩,表现的不自在。
他将这个现象归纳于‘彼此间还不太熟悉,以及姜老师经历少了。’,不过一想——算上清大校区,他们统共也就相识一个月,安安没做好心里建设也是正常。
据观察,安安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感,除了老喜欢往她身上使劲蛄蛹的林悦林小姐。
他抬手覆在她的小脑瓜。
姜冉再醒来,是在舅父家客厅,听说节目组录制完成后准备撤离了,游玩还是返校?剩下时间的自由活动,只要不影响周一到学校正常上课就行。
虞城白说等姜冉,就没有一起。
林悦反手抱着后脑勺,‘她可不想当被虐的电灯泡’,就和肖安逸宸几人下山去了。
临走时回头望望竹下木屋,又看向手边的少年,这大概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罢了!
难得酒后不觉得头晕脑胀,姜冉起身睡眼惺忪的摸到桌子倒了杯水,咕咕咕下肚。才戴上眼镜,洗漱整理了一番才准备下楼。
木质的老楼梯承受着脚落在的重量嘎吱作响,她搀着扶手下楼出现的那一刻——真巧看见虞城白和舅母在堂前研究怎么推磨。
石磨落在那处有一米来高,直径大概有个半米,有些老旧破败,但并不影响使用。
“这是有技巧的,不是蛮力就能推动。”
六舅母示范的推了几下,不一会儿就流出豆汁。
虞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