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出现一抹浅笑,眼睛也流露出了明显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四爷的双眼。
福晋还是有些顾虑,“弘暲还太小,家里的事又多,没有人看家……”
四爷,“别想这么多了,府里的事就交给赵嬷嬷还有前院的嬷嬷,皇上这一走,京城也没多少重要的应酬往来。”
福晋笑着点头,“那好,在走之前臣妾将府里的事都交代清楚。”,每次出巡,八弟妹都随着八爷一起去,夫唱妇随,和和美美。福晋也羡慕。
瞧着福晋真心高兴的样子,四爷心中感慨,这么多年,福晋一直任劳任怨的打理着后院,虽然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有着私心,可也没造成大错。
宫中额娘那里还有交际应酬也处理的滴水不漏,没有一丝错处,让他在前边打拼无后顾之忧,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四爷,“这次将宋氏还有苏氏也带上,也能照顾弘暄和弘映。”
二人都不是多事的人,也有了多年的情分了,带着出去转转见见世面。
福晋心中的喜悦瞬间少了一半,犹豫了一下,体贴的说道:“弘暄和弘映二人去了,宋氏和苏氏去了也好照顾,只有弘昐会不会多想?”
提起弘昐的额娘,四爷也有些恍惚了,自从弘昐长大到前院读书后,好几年都不见她了。
不过四爷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李氏当年那柔弱的身子一下子就将结实的红木椅子砸碎的事,不禁眼前一黑,“你多照顾一下弘昐便是。”
福晋点头,听着自鸣钟当当响了两下,扭头一看天已经不早了,“天晚了,四爷早些歇着吧。”
当晚四爷歇在了正院。
翌日上午,福晋召集各院众人,将这个好消息说了之后,就打发她们走了。
福晋还要忙着交代府里的事,一些能提前处理的处理了,有重要的应酬提前准备好东西,到时让人送去。
弘暲身边的人也都又查了一遍,让赵嬷嬷多注意一些。
还有几天时间,福晋越发忙的脚不沾地了。
安陵容好久都没出府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高兴。
绿薇和碧荷也都忙着打点行李。
“你倒是能出去玩玩,可怜了我,原来还可以来找你消磨时间呢,这下好了,我就要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闷着了。”,张宁婉打着扇子,孤苦的说道。
安陵容听了一笑,这次没那么简单,四十七年,应该就是废太子那年,危机重重,此行回来之时,就是废太子圈禁十三阿哥的时候。
安陵容,“若是让你跟着去,你舍得佛拉娜一人待在府里吗?”
张宁婉扇子遮住半张面,毫不迟疑的说道:“我可舍不得。”
她将佛拉娜从那么小小的一个婴儿,娇养了几年,提心吊胆的养了这么大,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一天。
又经历过高氏的事,她怎么舍得将佛拉娜丢下,那可是她的心尖尖,连四爷都比不上。
张宁婉看着安陵容这里忙着,也不再多待,“你回来可要好好和我说说热河行宫是什么样子,我先走了。”
“好。”,安陵容答应着将她送到院子里才转身回来。
弘暄今年搬到了前院,安陵容这里还收着不少弘暄的衣裳,正好一块收拾了。
宫中,若曦已经成了皇上身边的奉茶宫女,能在皇上身边当差,当了小管事,手下也有了两个小宫女跟着学规矩。
这次也有幸随着皇上一起去热河行宫,更让若曦高兴的是,此次四爷后院里的两个有可能是同类的女眷也随着一块前往,她总算是有机会接触了。
宫中嫔妃斗的激烈,阿哥府里也不遑多让,若曦有时也担心那个同类会被古人给斗没了性命。
下午放学后,弘暄带着小太监高兴的赖在了安陵容身边,“额娘。”
安陵容看着账本,随手摸摸弘暄的头让他一边玩去,别老是额娘额娘的叫。
“额娘。”,弘暄咧嘴笑着,能和额娘一起出去玩,他很高兴,瞧着额娘容忍他的样子,忍不住嘴贱。
安陵容额角的青筋蹦起,卷起账本就要打弘暄的屁股,“额娘额娘的,这一会儿功夫你喊了有一千遍了。”
弘暄跳起来跑了,对着安陵容嬉皮笑脸,“额娘,额娘……”
“你给我站住!”,安陵容追了上去,可惜小孩子腿脚快,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气的安陵容站在屋檐下,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这是亲生的,绝对是亲生的……
绿薇和碧荷见怪不怪的捂嘴偷笑。
西屋,钮钴禄格格看着这一幕不觉笑了,笑着笑着,泪从眼角滑落。
她的孩子若是活着,现在也会跑会跳了吧,还会软软的喊她额娘。
回头望着这空荡荡的屋子,钮钴禄格格抹了眼睛的泪,跪在佛前默默祈求,希望能早日得一个孩子,她不求是个阿哥,只是让往后的余生也有个盼头,屋里也能热闹些。
转眼就到了出行的日子,一共三辆大马车,后边跟着几辆拉行李的马车。